皇帝这位置安排得倒有意思,不分文臣武将,而是分年龄,那些年轻的臣子将士们坐一边,上了些年纪的就坐在对面。
两方遥遥相对,年长者在这群青年眼中看到了熊熊的野心,那是对于想要赶超或者说达到他们这样地位的渴望。
不少人感慨年轻就是好呀。
年轻人来往之间还很生涩,就算有那么几个长袖善舞、圆滑的人也是少数,攀谈起来就真诚不少。
不像对面,那才是真正的舌枪唇剑,运用机锋自如。
皇帝还未到,他们就坐在位置上,或者各自散落在一旁,三五成群地交谈。
有人贺喜左至华,“你这儿子儿媳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都极出色。”
左至华谦虚道:“哪里哪里。”
也有和他不对付的想呛两句,话还没开口就有太监拖长了尖细的嗓音喊道:“陛下驾到——”
官员们连忙归位,扶帽子正衣冠,拱手弯腰行礼:“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皇帝一抬手,众人起身坐回位置。
“今日乃是朕为众将士庆贺所办,多亏他们保家卫国,我大黎才能国泰民安。在这里,朕就先敬各位将军一杯。”皇帝满上一杯白酒,豪爽地饮下。
开场白结束,他就让众人随性一些,不必过于拘谨。
皇帝亲和的时候确实很亲和,只要他不特意摆架子,身上积重的威严也会少些,不少人也没有那么畏惧他。
白谨就顾着吃吃喝喝,也不知怎么回事,他最近不爱吃特别荤腥油腻的,对于酸酸甜甜的果子倒很喜欢,越酸越好。
可能是天气渐热,他一时转换了口味吧。
左安礼正和楚天直说话。
“咱们真是难得一聚啊。”楚天直叹气。
左安礼也有些感慨,他道:“此去岭南,可还顺遂?”
楚天直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这是问他可曾受伤呢。
他颔首道:“一切都好,只是偶尔会有些小伤,不过不碍事。”
白谨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你真是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啦,就该找个可心人来疼疼你,看你还敢不敢这么随便!”
楚天直抱住脑袋:“可别,你怎么和我爹说的话一样呢,他现在催我成亲的说辞就变成你们俩了,还骂我要是再耽搁你们的娃都能启蒙了,说不定我以后会孤独终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