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没有我,是我央求公子把我带上的。”别有深意的眼神,怀瑾不及细想,道:“啊?啊,这样啊、这样啊……”
张良道:“你身边又有了新的朋友,又得秦王器重,我……很替你开心。”
怀瑾低着头,道:“你不问我,为什么在秦国?又怎么成了秦国的中常侍吗?”
张良深深的看着她,弯了弯唇,温柔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活着。”
胸腔狠狠一动,怀瑾低头抠着指甲,觉得有些异样。
夏福去放个碗,放了半天不见他回来,怀瑾不时张望着,口里道:“夏福……还不回来,茶也不知道上!”
“无妨。”张良取过她手边喝剩的半盏茶,轻抿了一口。
怀瑾道:“你们在秦国待多久?嗯……秦军压境韩国,你们……是为了这个吧。”
张良道:“为此而来,原打算十天半个月就回的,不过看秦王对韩非公子的模样,也许会待得更久。”
怀瑾沉吟着:“陛下器重韩非,他又是为了止战而来……”蓦地,她眼睛一亮:“你们现在住在哪里?我要见韩非一面!”
“姮儿,”张良无奈的看着她,低声笑道:“我来见你,并非为了什么公事。你没有什么话要同我说的吗?”
怀瑾低着头:“说什么……不知道说什么,你还好吗?师兄们他们还好吗……老师,怎么样了?不过不管怎么说,都会比我好吧。”
张良沉默半晌,才道:“浮先生很好,我在你离去的那一年便回了韩国,田升已经被议储,稷下学宫被参,已经关闭了,里面的学者俱已离去。浮先生在朝为官,申裴和刘交依旧跟着他读书;白生研究诗歌,他和他的妻子,很幸福……”
张良娓娓道来,短短几句,便交代清楚许多事情。怀瑾有些惊讶稷下学宫关门的事,不过想必其中又是许多曲折,只要大家过得都还好,其他也就没所谓了。可是听他说了这许多,都没有说自己,怀瑾又问:“你还没说你呢。”
“我,就那样吧。”张良说,见她一直低着头,他忽然道:“忘了告诉你,我已经定亲了。”
心中说不清是何滋味,怀瑾想,可能刚刚那碗药太苦了,苦到心里去了。但理智催着她作出反应,她看上去无限欣喜:“啊!真的吗!是哪家小姐,哈哈哈哈哈,恭喜恭喜,什么时候成亲,我送贺礼给你。”
张良抿着唇笑了一下,隐隐好像有些失落,他捏了捏怀瑾的脸,温柔的笑开:“骗你的!我都未行冠礼,上哪儿定亲去!再说,我现在什么功业都没有,哪有姑娘愿意跟我。”
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心里反而升起阵阵愉悦,她欢快道:“子房容貌俊俏,哪会有姑娘不跟你!要是你喜欢的姑娘真的不跟你,我亲自去给你追过来。”
“好啊,谢谢姮儿。”张良笑弯了眼。
怀瑾道:“你们现在住在哪里呢?”
张良道:“住在咸阳宫旁边的驿馆。”
咸阳宫旁边,那就是是专门招待他国贵宾的那家驿馆了,怀瑾高兴道:“离得很近,我无事了可以去找你!”
“秦王很器重你。”张良想到在宴会上那一幕。
怀瑾道:“足够有价值的人,便会器重。”
张良笑了笑,她是平生仅见的女子,聪慧无双,不管到哪里,她都能很快适应下来。看到她头上的男子发冠,张良忍不住笑:“在稷下学宫就是这幅装扮,没想到如今还是这幅装扮,男装得穿到什么时候。”
她也笑:“能穿一时就是一时。”
张良没能坐太久,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他就起身告辞了。怀瑾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第二日起床嘴角都是带着笑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