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着邓愈的面骂邓愈的夫人,可见是气得狠了。
陈标一看朱文正捂着屁股的动作就不由咧开嘴无声笑了。
朱文正用膝盖轻轻顶了一下陈标,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邓愈垂着头,一言不发。
朱文正和陈标“眉来眼去”后,视线转向邓愈,表情变得非常严肃冷酷:“如果再出一次这种事,我就向义父禀报,你不适合待在守将的位置。”
邓愈抬起头,嘴张了张又闭上,半晌才艰难开口:“我会处理。我只是,我只是不想逼死她。”
朱文正深呼吸,然后烦恼地挠了挠头发,道:“我能理解你。逼死她,你的名声也好不了。本来你家让你取个名门闺秀涨涨身份,结果……唉。标儿!”
因为事不关己,正在走神的陈标:“啊?”
朱文正道:“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帮伯颜休了那女人,还不伤及那女人的性命。哪怕过几年再死也成?”
燕乾知道以自己的现在的身份不应该出声,但他实在忍不住了:“标儿才九岁!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陈标翻了个白眼。
没错,他如今九虚岁,周岁还未满八岁,怎么能掺和别人后院的事?
谁给了蠢堂哥遇事不决问标儿的习惯?是我爹吧?肯定是我那个傻子爹吧?!
朱文正央求道:“标儿,快动动你神童的脑子想一想,想不出来就算了。”
陈标:“……”堂哥的表情倒是很诚恳,但说出的话好像已经放弃邓哥了呢。
朱文正央求完后,对着邓愈叹气,耸肩肩膀道:“连聪慧如标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你那个不要脸的婆娘和岳家,我看你还是狠心一点吧。”
邓愈被朱文正这一番唱念做打搞得有点懵,神情更颓然了。
陈标实在是看不过去,狠拧了一下朱文正的胳膊,让朱文正发出“嗷”的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陈标道:“这件事要解决很容易。伯颜哥只是寻错了路。不要从你夫人那里着手,她决定不了自己的未来。能解决此事的,只有曹家。”
朱文正揉了揉被陈标狠拧的腰,得意笑道:“果然问标儿就没错……嗷!我肚子又痛了!你们慢慢聊!”
朱文正夺门而出。
陈标颇有些风中凌乱之感:“还没拉完,他来干什么?”
邓愈:“……”不知道。
燕乾:“……”谁知道。
陈标单手扶额狠狠叹了一口气,为自己有个这么奇葩的堂哥默哀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咳,总之你后院的问题只在曹家,只要能对付曹家,你夫人不足为惧。”
邓愈低声道:“对付曹家……”他脑子里好像抓到了什么,但又仍旧想不明白。
陈标无奈道:“伯颜哥啊,你完全被曹家那层所谓高门世族的光鲜外皮蒙住眼睛了。这里是元末乱世,不是两晋南北朝。你还以为现在是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家的时代吗?什么高门世族,早就已经被揍了无数次,就剩一层皮了。”
邓愈和燕乾同时茫然出声:“啊?”
陈标爬上椅子,在桌子边缘冒出一个脑袋。
快满八周岁的他,终于能坐在椅子上时脑袋高出桌子,陈标十分满意,认为自己很威严。
“伯颜哥‘啊’就罢了,燕叔叔你读了那么多书,你‘啊’什么?”陈标疑惑,“这些东西看看史书就明白了吧?”
燕乾心说,不是人人看了书就自己明白了,不然老师是干什么的?
但他嘴上只能道:“我少年从军,荒废书本多年。有空我一定把书本捡回来。”
“标儿!你在为伯颜出谋划策吗?你说到哪了?”李文忠一扭一扭地外八字走进门,打断了陈标的出谋划策。
陈标虎着脸道:“闭嘴,安静地在一旁听。”
“哦。”李文忠看了一眼只冒出一个脑袋的陈标,把陈标抱起来放桌子上,然后肚子咕噜咕噜一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