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油加醋?
那肯定是要有的。艺术加工嘛。
陈标要的是民心,不是这群不肯给钱也不肯干活的人的“士心”“富商心”。
“士心”和“富商心”那是当皇帝的朱大帅要考虑的事。他现在只想着怎么守城。
陈标才丢两户人家出去,走到第三户人家时,他还没下马,对方已经开门磕头迎接,说已经在准备,立刻走,马上走,并留下一半粮食供奉劳军。
陈标阴阳怪气地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何苦呢?像我们朱家军这样守城全靠自己,不抢粮抢人的好人,倒是被欺辱到头上了。不过你悔悟得快,我们是好人,也不多说了。自己派人把粮送到粮仓去,然后乖乖离开。”
那一身富贵气,却穿着文人衣衫的中年人不断磕头,感谢陈标的放过。
但陈标没有忽视他眼底的怨毒。
陈标并没有理睬他的怨恨。
自己做得这么绝,不招人怨恨不可能。故意做一些招人怨恨的事,也好冲淡自己在洪都府刷得过高的名声。
陈标深知为臣之道。名声太好了,可不是好事。
至于这些怨恨自己的人会不会惹事,陈标一点都不担心。
自己将来是将门,是勋贵,是太子身边第一近臣。只要他地位够高,怨恨他的人只会天天担惊受怕,想着怎么讨好他。
而这群洪都府中连豪强都算不上的人,无论将来是怨恨还是讨好,连他的面都不一定见得到。
至于自己落魄后,这群人会不会像疯狗一样扑咬……那时候,陈标要担心的多了去,这些人也排不上号。
有第一个人献粮之后,陈标并没有讨要赔偿,后面的人不仅都十分老实的遵守朱家军之前下的命令,还都不约而同献上了钱粮。
有的甚至想要献上自己的女儿给才九岁的陈标暖床,陈标大为震撼,用厌恶的眼神打量对方,打量得对方满头大汗,两股战战。
“我爹娘要是在这,有人给他们年幼的孩子送女人,他们怕不是要打断你的腿。”陈标鄙视道,“再说了,亏你还是个读书人,卖女儿的事都做得出来。你的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陈标跟避开脏东西似的飞速离开,离开时还不忘和身后人说,把这件事也记下来,陈家酒楼茶楼的评书先生,又有新素材了。
那人立刻瘫软在地,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去世。
“不能……别……”
这些事怎么能拿到外面说呢?还让评书先生说?这是要逼死我啊!
这人是不是被逼死了先不说,之后没人敢再试探陈标,给陈标进献美女了。
倒是有人不想给粮,想给些金银字画古董抵扣粮食,并暗示可以给陈标折扣。
读书人怎么会不喜欢古代书籍和名家字画呢?他以为,这是投陈标所好了。
陈标很生气。
他确实很喜欢这些东西。古董啊,名家字画啊,谁不喜欢!
可恶啊!你怎么能用我喜欢的东西来诱惑我!
陈标当然非常坚决的只要粮不要古董字画金银财宝,但割舍的时候他的心好痛!
古董和名家字画在融合了现代记忆的陈标眼中,就是国之瑰宝,该放进博物馆里的那种。
现在他让这个人带着古董和名家字画离开,这些东西可能就会散轶,到不了现代人的博物馆手中。
陈标都想捶胸顿足了!
你怎么能让我突然背上这么沉重的罪过!这不比逼死一两个富户严重多了?!
陈标冷着脸道:“希望你好好保护好这些名家字画,这应当传世的精神财富,而不是你用来讨好人的铜臭之物。”
陈标直接指挥人搬粮,连个眼神都不给试探他的人。
好气哦!让我做出取舍的都是坏人!这次我要搬走他粮仓里真正一半存粮,而不是他们自己嘴上说的一半存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