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子……也更让人心疼了。
花无眠捧着纸张去找其他灵君来帮忙了,金竹就拿过册子记了接下来要做的事,他时间紧,过不了多久,估计又要进入昏睡了,还是赶紧的把能做的事情都做起来,记的时候,起源之地的事是最多的,刚刚重新开放的起源之地,有好多事要做。
梦境里的那个白衣男子,后来他又陆陆续续的梦见过好几次,反复说的都是关于灵君,关于起源之地,关于标记,关于他能够看得见的人身上的雾气和奇异的东西,比如花无眠身上的花等等,反复梦见几次后,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个梦境,可能是传承之梦?
灵君是一个奇异的族群,在很久很久以前,这个世界刚刚诞生的时候就存在了,是被称之为祥瑞为什么的被人崇敬的存在。但后来,灵君拥有的奇异的能力渐渐失去了,比如说能够祈福下雨的能力,比如说可以让花草复苏的能力……再后来,因为某些事,灵君杀人了,杀人的灵君被驱赶,从此,灵君这个族群就被称之为不祥了。
毕竟男子能够孕育生命,虽然奇特,可这个世界上还有女人,生命的延续和传承,并不只是非得灵君不可,且灵君的奇异能力已经失去,灵君孕育生命又非常艰难,灵君的存在就变成了可有可无的尴尬存在。
于是,灵君中的有识之士,就带着灵君来到了这个地方隐居,从此不再过问世事。
这个地方布置了传说中的奇门遁甲,又有奇异的毒草,一般人找不到这个地方,慢慢的,这个地方就自成一个小世界了。
但人心难测,人的心总是贪婪的,在起源之地待久了的灵君们总是想要出去,有一天,偷偷离开的某个灵君带着一队兵马,围住了起源之地,抢走了起源之地里唯一的一颗灵珠。
久远前的灵君种植了一棵福树,这棵福树世上只有一棵,只有真正的灵君嫡系的传承者,才能让这棵树重新恢复生机,而这棵树上的开的福气花,能够为人祈福,带来福气,还能解百毒,最神奇的是,福树千年结果,结的果实是一颗灵珠。
灵珠的功效是什么,其实还不知晓,但外头的人,包括起源之地的人都相信,灵珠能够带来财富,权势,因为它是天下唯一的一颗福树结出来的果子!千年才结的唯一的一颗果子!
灵珠被抢,在起源之地的灵君们都被杀戮殆尽,包括那个偷偷打开大门放人进来烧杀抢掠的灵君!
传承的梦境里,金竹看着那被一剑刺中心脏的灵君倒在地上,一脸的难以置信和绝望愤恨的问着“为什么?”
“哈哈哈……你以为殿下喜欢你?你不过是不男不女的怪物罢了!什么灵君!狗屁不是!殿下说了,拿了灵珠,就要将你们这些怪物全部杀死!”
倒在地上的灵君听着这番话语,捂着自己的肚子,呆了好久,眼泪滑落,低低的笑了起来,随后,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启动了最后的阵法,整座山谷燃烧了起来,从此湮灭了,逃出去的灵君被追杀,被通缉,他们苟延残喘,东躲西藏,从此不敢提起源之地,他们逼自己忘记了起源之地,改名花族,此后,诞生的灵君也被遮掩了起来,不敢让人知晓……他们对后来诞生的灵君们极为冷漠,他们隐隐约约的愤恨着,或许是愤恨着当年,或许是愤恨着一无是处拖累他们的灵君……
“你说,这世间,为什么要有我们灵君这种怪物?”
梦境里,那个白衣男子站在福树前,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问他。
站在福树前,金竹看着摇曳着璀璨绿叶,飘落碎碎点点小花的福树,布满了红斑的脸显得有些可怖,但一双眼睛却是澄澈干净,又透着灵动生机。
在金竹跟前,站着二十五名灵君,他们或者胆怯,或者惊疑,或者踌躇,只有站在最前的花无眠,花容,花若几人神色平静的看着金竹。
“人的存在永远都不是罪恶,为什么会有灵君?还用问吗?怪物也好,祥瑞也罢!灵君的存在从来都不是罪恶,你问为什么,那就去问老天爷吧!对我金竹来说,我要想的问题只有一个,怎么活,该怎么活才能活得痛快!不管是灵君还是谁,想不想活,怎么活都是你们个人的选择!”金竹背负双手,看着跟前的二十五名灵君。
“造册已经完成,你们若是想要留下,那就找花若注册你们的名字,此后,你们就是自在局的一员,我会依据你们的所长,给你们安排工作,给你们月银,让你们自由的选择自己的人生,你们唯一遵守的,就是我们拟定的规矩,至于这个地方,只有指引和邀请函才能进入。好了,剩下的时间,你们自己考虑,在今日太阳落山前,若是要离开的,我会派人送你离开。此后,你就不可再进入此处!”
金竹说罢,转身,就大步离开,花无眠和林叔随后跟随离去。
站在山庄前堂的苏日春看着慢步走来的金竹,微微一笑,眉眼间很是骄傲,三郎就是三郎!只是,这蜕变期还没有结束,三郎的脸还没有好,眉眼间还是有些疲惫。
“你该好好休息才是。”苏日春看着来到他跟前,对他拱手做礼的金竹柔声说着。
金竹一笑,“师傅别担心,我很好。”
他是差不多又要昏睡了吧,身体这几天总是疲惫得很,身上也开始出现了红斑了。
苏日春无奈,拍了拍金竹的肩膀,“你呀,还是要照顾好你自己。你爹娘,还有你大姐姐,二姐姐,还有你姐夫,都说要来看你。我已经把你的话转告他们了,这个地方特殊,不能随便来,待你好了,再去看他们。”
金竹点点头,拉着苏日春朝里头走去,一边说着,“师傅,你武技高,这玉龙雪山这么高,雪又这么厚,这么冷,也就您能来了,我爹娘都不懂武技,我大姐姐二姐姐也不懂,我姐夫有武技,武技也不高,不过,不让他们过来看一眼,肯定不放心的,师傅,如果我姐夫来了,那就麻烦您到时候带他上来……”
“这个没有问题,你姐夫早就启程了,这几日应该能到,我待会就下去等着他。”苏日春说着,看着金竹的一脸红斑,忍不住心疼的摸了摸金竹的头,“三郎,你这脸……张神医怎么说?”
“没事。”金竹摸了摸自己的脸,笑了一下,他天天照镜子,争取早点让自己适应这张脸。
张神医自打来了山谷,看到山庄里书架上那些永不腐朽的书后,就疯魔了,天天泡在药田里,拿着各种药草研究,目前也研究出一个所以然了。
“怎么没事?”苏日春皱眉,虽然三郎向来洒脱不是爱美之人,但是,这脸上的红斑,看着实在让人心疼。
“师傅,张神医说了,这是蜕变期的表现,说是等我蜕变期结束就好了。”金竹笑着说道,当然,如果他二次蜕变失败,那他就只能顶着这样的一张脸一辈子了。
在他的梦境里,灵君长得好看的好多,但也有相貌普通的,而他从柳州成衣坊救的里头也有长得普普通通的。
苏日春听着,暂且放下心来了,如果是蜕变期的话,那就没有办法了。
在前堂坐下后,苏日春踌躇了一下,还是低声说起外头的情况来,如今南境平稳,但是神风军还是暂时驻扎在南境,毕竟还有一个心怀叵测的白苗族在那里。而漠州那边,沈家军守得很辛苦,但白马军重建得不错,函谷长廊那边也很平静。但是卫不疑已经被调理漠州,朝堂那边,派来了李璟羽巡视北疆漠州一带。
“卫不疑去哪了?”金竹好奇问道。
“去了宜州。”苏日春说着。
“宜州?哦……那应该是要为整顿嘉陵河做准备。”金竹单手撑着额头,若有所思的说着。
“朝堂那边,福王嫡次子李璟羽去了地方驻军巡了一圈后,兵部就开始清理各地驿站和老兵的名册登记。”苏日春说着,皱起眉头,“虽然朝堂上有些议论,但是……推行得还算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