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尾指,很可惜,他是看不到自己的,按照他接受的传承来说,不单单看不到自己的,也看不到天道之子的。比如说,那个远在金陵城的家伙。
起源之地,如今已经进入了正常的有秩序的生活中,所有的灵君都选择了留下。
并且都登记造册,选择了适合自己的内容去学习,每日晨起学习,午后就去图书馆里看书,学习关于灵君的知识。而入夜后,就会三三两两的去大树下喝茶聊天,因为还是不放心而留下来的金夫人和雪兰就会在这个时候和灵君聊天说话,普及一些他们未曾接触过的人情世故,或者教他们茶道,花道等等,甚至服饰方面。
这个时候的金竹也在学习,就在他的阁楼中,翻着古书,做着自在局的各种设想安排等。
“……你的自在局的想法甚好,三郎,不若将我们金家那边的走货生意转过来,可好?”金宝兰慢慢的泡茶,一边看着坐在圆桌旁的金竹,目光温柔疼惜。
“姐姐,我没事呢。”金竹一抬头,就看见他大姐姐金宝兰疼惜温柔的眼神,知道自家姐姐还是在心疼着他呢,于是,金竹弯着眉眼,笑着开口,“嗯,除了走货,我也想把咱家的茶馆生意接手过来。”
“可以,只要你想做的,姐姐都会支持你。”金宝兰柔声说着,看着金竹左侧脸颊连到眉眼的红色疤痕,虽然张神医说等
“这个……好像是信鸟?”花无眠有些迟疑的开口。
金竹这时候已经拆了绑在黑色鸟儿脚上的小竹筒,听花无眠这般说话,就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问着,“信鸟?难道不是信鹰或者信鸽?”
“不一样的。主子,我最近在翻图书馆的简图,看见过信鸟,说是很久很久前的一种专门送信的鸟儿,如今应该没有了才是。”花无眠说着,凑近了仔细看,“这是黑色的,信鸟应该都是白色的才对。”
花无眠说到此处又有些不确定。
而此时拆了信的金竹默默无语的看着手里的信笺:
灿灿,见信安好。阿九我已经让他回到灿灿身边,灿灿身边虽然有林叔和银子,但……还是多些人保护灿灿我才放心。我知灿灿如今安好,但还需仔细的照顾好自己,莫要玩闹,也莫要太累,灵族和灵君一事,缓缓图之即可。唐门这几日会送册子和折子条陈过去,灿灿若是闲适就批阅一下,当做无聊解闷也可。另,天一阁的邸报也会送去。
送信给灿灿的,是唐门最近培育训练成功的信鸟,它还没有名字,灿灿不妨给它取一个?今后,它便会帮我送信给灿灿。
……
“主子?”花无眠有些担心的看着看完信后就一脸闷闷的金竹,“可是六郎君那边发生了什么?”
“没有!他好得很。”金竹叹了口气,忽然又疑惑的抬眼看向花无眠,“你怎的知道是他送来的信?”
“因为只有六郎君,才会让主子你这般烦恼呀。”林叔放下药茶,笑呵呵的说着。
金竹愣了愣,随即哼了一声。那倒是,全天下最难对付的也就只有那个家伙了!
“主子,可是要回信?”花无眠捧起黑色的信鸟笑着问道。
“不用!放黑啾啾回去!”金竹挥手说着,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话,“给啾啾一点吃的。”
花无眠笑着应下,和林叔两人恭敬退下,这个时间点,喝了药茶,吃了糕点的主子是要就寝了。
金竹喝下苦涩难喝的药茶,吃了糕点才勉强压下嘴里的苦涩反胃。即便度过了第二次蜕变,也算是成功的接受了传承,可是,这个体质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他还是不能习武,体质差,张神医说他的好好养着,因为还有第三次的蜕变。
唉。
金竹摸了摸自己的左脸,有些纠结,他不在意他自己的外貌,但……他也不想这个样子出现在某个家伙跟前。
然后,……那家伙如常的送信来,还说什么送邸报折子……那家伙,是记得他离魂的那些日子的吧。
金竹趴在桌上,长长叹了口气。
此时的金陵,听风楼中。
王荣荣坐在圆桌旁,看着对坐的俊美青年慢条斯理的煮水,倒茶,泡茶。
“能得阁主亲自泡茶,是臣的荣幸。”王荣荣微笑说着,端起对坐的俊美青年——唐远之递过来的茶。
“王大人客气了。”唐远之说着,看着眼前的茶,想起另一个宁愿喝着乱七八糟的果汁水也不愿喝苦茶的人,不由轻笑一声,声音自然而然的柔和了下来,“灿灿却是最不喜我泡的茶了。”
王荣荣手一顿,随即低声带着几分疑惑,“阁主,可是有了金家三郎的消息?”最近,连漠州的薛家也反常的安静了下来,他有些担忧。
“二姐夫和灿灿都很好,王大人不必担心。”唐远之说着,慢慢的端起茶,抿了一口,继续开口淡淡说着,“漠州是安全之地。”
王荣荣点头,他信,眼前之人重新训练出来的白袍军,以及漠州前任州令卫不疑,以及即将接任卫不疑的于世琮,漠州是赵宋苏崔这四家大姓氏难以伸手的地方,也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