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炎平就站起来,让两个看守警察走出去,他再把房间的门关了,回来在床沿上坐下。期待地看着雷鹏飞,等待他道出高见,拿出高招来。
雷鹏飞慢悠悠地说:“这个案件,我一开始就怀疑是柏永兵,但后来,你们被他高明的反侦察手段所制造的假像迷惑了,反而把我抓了起来。这正是柏永兵偷穿我皮鞋去作案的真正目的,他很顺利就达到了目的,所以很高兴,就有些忘乎所以,就想对第二个目标下手。好在韦芳芳警惕性高,没有开门出去拿皮鞋。如果开门,她很可能就去追随秦卫芹去了。”
顾炎平和徐玉宇听得非常认真。这件事,是顾炎平告诉雷鹏飞的,他想听听他的想法。当时,雷鹏飞就肯定地说,这个黑影就是柏永兵。
“当然,这还只是我的一个猜测,没有任何证据。”雷鹏飞边想边说,“看得出,柏永兵对此案作了精心策划,所以在现场没有留下他的任何痕迹。那么现在,我们怎么才能弄到他的犯罪证据呢?”
顾炎平和徐玉宇像两个听老师讲课的学生,神情专注着正视着他,眼睛里闪着赞同和佩服的亮光。
雷鹏飞说:“我想分三步走。”
于是,他把三步走的打算说了一下。顾炎平和徐玉宇听了,脸上则有些茫然和不失望。
顾炎平想,我还以为他真的有什么高招呢?这是什么狗屁高招啊?这样做能行吗?哼,他这要做,想在一个星期之内侦破此案,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但他没有说出来,不能打击雷鹏飞的积极性。只是他的心里有些着急。雷鹏飞毕竟不是专业刑侦队员,他这样做,纯粹是瞎折腾。可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就愣愣地看着他,一声不吭,徐玉宇把顾炎平叫到外面的走廊里,用命令的口气说:“就照他说的去做,你样要积极配合他。你跟催化兵从现在开始,在一个星期之内,就做他的副手,一切听从他的指挥。”
顾炎平向他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是,服从命令听指挥。”
徐玉宇走进去,对雷鹏飞说:“雷鹏飞同志,从现在开始,到下星期三为止,你就是刑侦队长,我派两名刑侦名警全程配合你。是名警,不是民警,即有名的警察之意。他们是顾炎平和催化兵。这一个星期,他们就是你的副手,你的兵,一切听从你的指挥。”
雷鹏飞有些激动地站起来,认真地说:“好的,徐局,你给我这样的权力,我就更有信心,实现我的承诺了。”
吃好晚饭,雷鹏飞就开始实施第一步行动。他对顾炎平和催化兵说:“你们要穿上便衣,开一辆普通车,找来三只手电筒,三副口罩,三双手套和三个口袋,跟我到前山村山中,去勘查一个现场。”
顾炎平知道他要去什么现场,就反对地问:“这是什么现场?”
雷鹏飞说:“是去年我与郭书记遭遇滚石的现场。”
顾炎平立刻腹诽起来:这件事跟侦破412案有什么关系?真是一个不懂刑侦的外行,他这是要瞎搞啊!外行领导内行,能成吗?
可是他知道,不能这样明说,只能委婉地劝阻他。于是他轻声问:“雷队,这个现场,跟侦破412案没有关系吧?”
“有,而且关系很大。”雷鹏飞斩钉截铁地说,“你不要叫我雷队,我不是刑警队长,我只是一名暂时帮助你们破案的编外人员,你还是叫我雷鹏飞吧,或者干脆叫我小雷,反而显得亲切。”
“好好,那就叫你小雷。”顾炎平笑着说,“小雷同志,你能不能跟我们说一下,勘查这个现场,与本案的关系。”
崔化兵也点着头说:“对对,行动前,总得知道行动的目的吧?”
雷鹏飞说:“亏你们还是刑侦名警呢?这是在查犯罪动机,懂吗?你们应该都知道,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级无故的恨。只有搞清楚犯罪嫌疑人的作案动机,才有可能找到侦破此案的捷径和方法。”
顾炎平默默地摇了摇头,心想这滚石现场,跟412案的犯罪动机搭什么架呢?但他不敢再问,怕受到雷鹏飞的批评,被他看不起。也怕打击他的积极生,就憋住了没有说。
他们只得遵命去换衣服,准备雷鹏飞要的几样东西,再弄一辆普通车开过来。
这时已是晚上七点半了。
顾炎平认真地雷鹏飞说:“小雷同志,你要的东西,我们都搞来了。”
“那就出发吧。”雷鹏飞一声令下,顾炎平就开着这辆普通的双塔那旧车,驶出这个市郊结合部包租下来的小宾馆,悄悄朝前山村方向开去。
在路上,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雷鹏飞,掉头对顾炎平和崔化兵叮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