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又嘱咐杨兴盛,“这个院子里属于公家的东西让他们登记清楚,将来我搬走时逐项核对。”
老房间里没有有线电视的线路,需要到房顶上把有线电视的线引到屋里。杨兴盛安排扛梯子的工作人员回来说:“行政处只有一把梯子,现在正在用着。”
杨兴盛批评他道:“凡事有个轻重缓急,你再去把梯子扛过来。”
周胜利说:“别人正在用着,别去了,把线给我,我会接线。”
他从工作人员那里要来钳子和绝缘胶布,一手拿着钳子和绝缘胶布,一手提着一盘电视机接线,身子晃了两晃已到了房顶。社长办公室的两个工作人员看得瞠目结舌,问杨兴盛,“踩着梯子我们也没有这么快,咱们的新书记是不是部队特种兵出身?”
杨兴盛说:“他当没当过兵我不知道,只知道去年这个时候。脚蹬着大楼墙角几分钟爬到十楼上救太平乐业公司董事长孟凡乐的那个年轻人就是他。”
孟凡乐在太宁市本就是个名人,名人跳楼影响很大,却又被一个年轻人不用任何辅助工具几分钟内从地面爬到十楼上面的天台救下了,简直比传奇还要传奇。
两名工作人员怎么也不会想到,创造这传奇的人就在眼前,还是自己的领导。
下午上班后,周胜利先看了党委办公室与社长办公室的工作人员。
所谓党委办公室比较虚,只有副主任兼社长办公室主任杜明成、秘书何桂芝。社长办公室人员较多,除了村明成外外,还有一名文书,一名公务员(为领导服务的勤杂人员,与后来的公务员不是一码事)下面还有行政科、基建房管科、事务科、招待所、小车车队等。
除了小车车队外,别的部门的办公室都不在十楼。
看完了在十楼的办公室,周胜利与杨兴盛、杜明成逐层往下去。
在行政科办公室外面的走道里,老远听到屋里付传出“乓乓”的声响。
杨兴盛知道里面是开了扑克牌局,自己陪着周书记不好离开,对杜明成说:“老杜你过去看看里面干什么的。”
杜明成也知道这伙行政后勤人员闲着时经常凑伙打扑克、下相棋,上午下班前已经打电话通知各部室了,下午新任书记要到各部室转转。
下通知不就是告诉他们不能在办公室里搞这些娱乐活动吗?他们怎么还不理解?”
为了不让领导看到里面的真实情况,杜明成急走几步,打开了行政科的门。
立时,一股浓烟夹杂着尼古丁的呛味从办公室里涌了出来。
杜明成患有支气管炎,被屋里冒出的浓烟呛得倒退了一步咳嗽起来。
他的咳嗽还没结束,周胜利与杨兴盛已经来到办公室门前。
里面的人看到杨兴盛并没有怎么紧张,其中一人还让着他:“秘书长也摸一把?”
杨兴盛阴沉着脸,训斥道:“摸什么摸,不知道现在是上班时间吗?”
屋里围着桌子坐着六个人,每个人手里抱着一把牌。这种打法叫“勾级”,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至本世纪前十年玩得很火。
让杨兴盛入伙打牌的那人不客气地说:“秘书长别发火呀,咱们报社上班时间不一直是这样吗?”
另外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说道:“领导别以为我们上班时间打扑克有多么罪大恶极,比着那些到下面转一圈,住在地市宣傳部花钱订的房间里打牌、喝酒、唱歌,回来还捎一车腚土特产的人,我们最起码不拢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