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升军继续说道:“今天早上还没上班,铜山办事处负责宣传工作的一位领导就给我打电话,说他们牛书记得知晚报记者去采访,昨天晚上把他们几个负责宣传工作的干部批评了一顿,要我今天最好别去,去的话别找他。
他还偷偷告诉我,他们牛书记找了区委书记,请区委书记给市wei宣傳部联系,宣傳部出面要求晚报在报纸上公开更正。
我想,牛书记是区委常委,铜山办事处又支撑着全区税收的半壁江山,他有让市wei宣傳部出面的能量,为了给往后留下证据,我向主任请了个假,又去了那家板厂。
那家板厂总工三十多个工人,一下子少了六个,剩下的人也是惶惶不安。
车间烧没了,老板也不在,工人们在清理车间余灰。我过去的时候,没有燃烬的余灰还往外冒着青烟。
我拍了几张工人清理火灾现场的照片,问清楚了死者的名字。
有个工人是车间主任,他拿出了车间工人的花名册,我也从花名册上找到了死者的名字拍了下来。”
我还想多抓些证据,没想到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得到了有记者又去采访的消息,那个早上给我打电话的宣傳部门领导带着两年轻工作人员去了那个板厂。
去到后他装作不认识我赶我走,两个工作人员还过去夺我的相机。
我没有争夺过他们,便放弃了。
这几个人不认识数码相机,抢过相机后就去抠里面的胶卷。
我告诉他们这是数码相机没有胶卷,他们以为我是骗他们的,硬把相机拆开了。
如果不是那个负责的宣传干部认识我,阻拦着不让动手,那两个年轻工作人员不会放过我。
我要求他们把毁坏的相机还给我,他们也不给,说相机里面都有胶卷,他们带回去还要找胶卷。
我没有保护好相机,回到办公室正在写检讨李总编安排人把我喊来了。”
李心田胸脯一鼓一鼓的,气愤地说:“咱们越是软弱忍让,人家越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一个乡镇办事处下面的企业出事故报导都不能搞,媒体的舆论监督还有什么劲?。”
周胜利问他:“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李心田说:“我说的不对您批评我,与他们这些下面的人没有关系。”
周胜利笑着说道:“我与李总编打交道不多,没想到你还是个护犊子的领导。只不过你不要把我想像成那种动不动就批评人的领导。”
李心田说:“我认为晚报作为生活类报纸与党报的根本不同点在于,晚报是办给老百姓看的,娱乐大众,服务大众,党报是办给领导干部看的,有着引路的作用。所以晚报在办报当中不能谨小慎微,动不动就认错更正。
相反,只要是我们没有做错,不仅不能违心地更正,还要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