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脸上的笑容愈加不受控制,两只眼睛狭长地吊起,口中长舌就像触手一般,在说话时不住兴奋地扭动。腿腿脸色越来越差,到最后几近苍白如纸,她仿佛被一只被鬣狗逼进角落里的小白兔,她一次又一次地挣扎,撞得头破血流,却还是只能困于原地瑟瑟发抖。在又一次扔牌时,她好似已经预见了什么,泪水在憋红的眼眶里打转,她知道这只是一场全息游戏,但这身临其境的代入感,让她切实感受到了死亡临近的窒息感。……和满腔不甘。“我不……”腿腿抬起头,无助地望向荀寐,泪水不知不觉地淌下,沾湿了她沙哑虚弱的嗓音,“我不想死,难寐,救救我……”怡酱后知后觉地抬起头,就看见女人激动地把她面前的麻将牌全部推倒,“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等……”荀寐猛地站起来,女人却根本不等他把阻止的话说完,她的指甲突然变得又长又尖,高高扬起,宛若五把细长锋利的红色尖刀。腿腿双目瞪直绝望坐在原地,听到女人穿破云霄的笑声时,怔愣地抬起头,随即一道白光骤然划过她的脸中央——下一秒,她脸上的皮便从如剥蛇皮一样被女人硬生生活剥了下来。喷射的鲜血霎时溅了荀寐和怡酱一脸,女孩母亲离得最近,全身上下都泼满了猩红的血液,她享受地肆意狂笑起来,手上用力,扯着已经剥下的皮肤再次往外一拽。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撕裂声,荀寐看到了瘫软在腿腿原先座位上的……一团血肉模糊的马赛克。怡酱早在鲜血糊脸的瞬间就弯腰到旁边狂吐不止,可惜胃里没什么东西,呕出来的就只有酸水。他眼角余光不受控制地瞥了女人手下的红黄相间的软肉一眼,顿时白眼一翻,吐得更用力了。女人举起沾满血液和碎肉沫的人皮,如获珍宝地捧在脸颊边蹭了蹭,“这次的货品质量不错呢,果然如我想象的那般又滑又嫩……”说着,她舐去唇角血液,品尝般地咂了咂嘴,布满血丝的眼珠转向面前二人,“剩下的也很不错……我下次再来取……”女人尖锐的话音同她满身是学的人影一同逐渐模糊,随着一同消散的还有笼罩整个空间的黑暗。阻碍视线的黑雾如来时那般无声无息地散去,荀寐发现他竟然仍旧处在方才那节电梯中,电梯门大敞,正对着黑暗幽深的纵向过道。转头四顾,两边分别是惊魂未定的怡酱,和瘫坐在地的吃糖哥,以及在他目光掠过时,恰好抬起一双紫罗兰色眼瞳与他对视的断水流。听到还有下次,怡酱整个人都不太好,yue一声又低下了头。吃糖印堂泛绿,单手撑着墙半弯下腰,捂着胸不停地反胃干呕;断水流状态比他好太多,但脸色也铁青,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别吐了,来交换信息。”荀寐长腿一抬,人已经走出了电梯,“我们那边淘汰的是腿腿,你们这边是爪爪?”吃糖艰难地点点头,痛苦道:“难寐兄弟你流弊啊,承受力这么强,都不吐的?”“嗯……”荀寐眼珠心虚地一转,“我这边情况特殊……叭。”——系统给打了马赛克。“特么这场游戏的策划有病吧还搞活剥人皮的?!腿腿和爪爪在观战室看到自己被剥成这副死样,回家还不做噩梦的?”“就算她们不做我也得做。”怡酱心有余悸地跟在荀寐身后,“那女的是不是出老千了?我手里三个红中,看他胡的牌里还两个红中,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警告我们不准出千自己出得开心?我大三元马上凑齐了欸!这可是我二十年麻龄以来第一次离大三元那么近欸!”“所以你的重点在大三元?”吃糖哥的心情在怡酱的大呼小叫之下变得平缓许多,恐怖游戏里确实需要一个怡酱这样的谐星来调节心态。“重点当然是腿腿死得太惨了。”怡酱嘟囔道,“而且那个女的说她下次还要来……兄弟萌,快想办法啊!”公寓第四层的构造又与楼下都不同,它总共只有三个房间,左一右二,而占据整个右侧的则是一间巨大而空旷的麻将室,室内密密麻麻摆满了麻将桌,桌上零零散散摆满了麻将,茶水几上是冒着热气的水壶,仿佛上一秒这里还是人声鼎沸的状态。“能有什么办法?她这出千出得就差现场拿笔画牌了,难搞……”荀寐在麻将室内找了个合眼缘的麻将桌,拉开左边的椅子坐下,闻言,怡酱立刻拍桌喊道:“那咱们可以和她对着出千啊,只要不被她发现不就好了?就电影里那种,手指一旋,chua一下神不知鬼不觉把牌换掉,还有用细线在桌底控制骰子,扔出固定的点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