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胜平不吭声了。
然后王超英掰着手指给他分析道:“李胜平,你年轻有为,现在不仅是正科级,而且是重要岗位的正科,还是一把手,你的前途一片光明,上面有县委赏识你,省里还有不少高层欣赏你,你还妄自菲薄,让别人怎么活?”
“确实是这个理。”李胜平很服气地点点头。
“话说回来,苏鸥也不错。”王超英说的时候瞟了他一眼,“年轻漂亮,无论家庭还是个人能力都相当厉害,配你也算是绰绰有余,你娶了她,范女士肯定是很满意的,而且一定会极力促成。”
李胜平皱了皱眉,别人跟他说这话都没问题,她跟他说这些,让他感觉怪怪的。
尤其最后那句“范女士很满意”,怎么听都觉得有些别的味道。
小叶一如既往,开车的时候全神贯注,仿佛是聋哑人,什么都听不到,从来不插嘴。
“你为什么一定要促成我和苏鸥?”李胜平死死地盯着王超英的眼睛。
这一刻,他特别想知道王超英为什么疏远他,她不是曾经说过,即使不能在一起,当地下情人也可以的吗?
王超英被他盯着神色有些不自然,将脸扭向车窗外。
李胜平注意到她的手指紧紧捏着衣角,指节都捏得发白了。
过了很久,王超英才淡淡地道:“你们在一起,是强强联合,无论对你还是对苏家,都是最合适的。”
“继续。”李胜平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
他毫不掩饰地把不满写在脸上。
王超英看着他的样子,不由自主地心头一痛,她也不想这样,可是她不硬起心肠,就无法跟他割舍。
长痛不如短痛!
她深深吸一口气,将快要融化的心强行凝固变硬,用敲打的语气道:“李胜平,你要清楚一点,政治是铁面无情的,李书记能保你一时,不能保你一世,万一他有变化,你必须有帮你说话的人。”
李胜平想挖苦几句,但是看到她压抑情绪后有些扭曲的脸,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自嘲地笑了笑:“我只是一个小人物,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你对我的期望太高了。”
王超英惊讶地重新打量他一眼,笑道:“不错呀,能说出这些话,说明你成熟了,离我的期望越来越近。”
“我觉得我刚才的话有点幼稚。”李胜平有点无语。
“你能这么说,更说明你成熟了。”王超英斩钉截铁地道。
“好吧,我真希望能停留在过去,在我仍然稚嫩的时代。”李胜平疲惫地闭上眼睛。
从这一刻起,他明白,他和王超英是真正的割裂了,再也回不到过去。
王超英也闭上眼睛,夜幕中,她的脸上不知何时布满了泪水。
回到柳河,一切又迅速回到原有的轨迹,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