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不少人在桌上就喝得醉醺醺的,要不是王艳芹稍微盯他们一下,肯定有不少人当场就喝到桌底下。
王艳芹的眼里只有李胜平,那对水汪汪的桃花眼时不时地瞟他一下,仿佛要对他说话。
李胜平只能装作看不懂,散场后赶紧陪着余家毓离开,他真的有理由担心,今晚要是留在城关镇宿舍,肯定要发生点事情。
上车的时候,李胜平还注意到王艳芹眼神中掠过一抹失望。
城关镇政府离李胜平家很近,他完全可以住在家里。
次日,李胜平在家吃过早饭,晃悠悠地赶到城关镇政府,时间还非常充裕。
但他一进办公室,副镇长们就挨个过来汇报工作,他们显然一大早就到了,就盯着门口看他啥时候到。
范文浩是班子成员中最后一个走进李胜平办公室的,他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似乎真的大病了一场。
“李书记,不好意思,没能赶上给你接风。”范文浩很勉强地笑了笑。
“啊,范镇长来了,坐坐坐。”李胜平起身迎接他,热情地邀请他坐下,还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
从李胜平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点情绪,充分显示出他这些年锻炼得喜怒不形于色。
尤其是跟苏常青见过多次面后,李胜平从他身上悟到不少涵养功夫,更加沉得住气。
身为一个领导,尤其是一把手,必须要做到情绪不外露,让人看不透,如此才能让人摸不到底,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范文浩看着春风满面的李胜平,心里不由得犯起嘀咕,难道李胜平对他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吗?还是在装样子?
装样子的最高境界,就是装得跟真的一样,不着痕迹,让人看不出来。
“范镇长,我在政府办的时候就久仰你的大名,虽然没咋接触过,但你在现代化农业方面的造诣我是如雷贯耳。”李胜平笑道。
“哪里哪里,我才疏学浅,和李书记没法比,李书记当年在省城表彰会上的演讲,我听了不下三十遍,每听一遍都有新的感悟。”范文浩笑道。
他来之前显然也做了功课,应答如流。
一番真真假假的寒暄后,范文浩向李胜平汇报了他分管工作方面的情况。
不得不说,范文浩确实是有水平的,说话条理分明,逻辑清晰,言之有物,一听就是实干型的干部。
李胜平听后笑道:“城关镇这些年的发展有目共睹,范镇长居功至伟啊。”
“谈不上。”范文浩摆了摆手,“马书记虽然进去了,但我还是要替他说几句,他的能力和成绩是不容抹杀的,城关镇有今天,和他息息相关,他做了很多实事。”
这是实话,也是他对李胜平的一种试探,想听听李胜平对马群的评价。
李胜平沉默片刻,正色道:“你对马群的评价是准确的,功过是非自在人心,但我们更要看到马群的危害,要做到警钟长鸣,狠抓队伍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