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借据,出堂屋的时候又回头嘱咐,“你的手不能碰水,等我回来给你洗。”
梁竞舟耳尖通红,没说话。
大门从里插上。
陈晏最近添置了不少东西,自然不能像以前那么随意,她站在黑影里,问了一句,“谁。”
外头有人低声,“我。”
胡桂芬不是自己来的,陈老二陈二军估计也知道这事,面色沉沉。
陈晏没让他们进门,靠在门框上朝胡桂芬伸手,“钱呢。”
胡桂芬看了眼陈二军,他点点头,这掏出五张大团结,估计是攒了很久,皱皱巴巴的,没递给陈晏,“借据给我。”
陈晏原本也没打算往陈家闹。
收了五十块钱,还能给东屋打套家具,她要在这正经过日子,东西可不能少。
胡桂芬几下把借据撕烂,月光下看着陈晏的眼神恶毒,“当初你爹妈死的时候就该把你一块掐死,不省心的东西,我就看看你拿了钱又能过什么好日子。”
“早晚让梁混子把你打死。”
话音未落。
堂屋门重重一声。
夜晚安静,梁竞舟冷哼,“我现在就能把你打死。”
胡桂芬脸色一白,陈二军从头到尾没说话,拽了下她的袖子,二人趁着月色离开。
只是在走之前,陈二军扭头看了眼堂屋,眼底是藏不住的阴狠。
陈晏把门重新关上。
一扭头。
梁竞舟换了身干净衣服,就连头发都湿漉漉的。
她挑了下眉毛,“洗这么快?伤口沾水没。”
院子里起了风。
陈晏衬衣下摆撩起,隐约能看到盈盈一握的腰。
梁竞舟不自在的扭头,语气含糊,“没有,你洗吧,我去睡了。”
堂屋灭了蜡烛。
陈晏把头发挽起,舒舒服服的冲了个热水澡。
又把梁竞舟的脏衣服收拾出来,索性和自己的衣服一块洗了。
裤子里掉出来揉的皱皱巴巴的一团,陈晏展开看了看,身后堂屋门好像开了一下,又迅速关上了。
陈晏装作不知道,面不改色的搓了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