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何推你?”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泱泱看向赵徵,“你信他说的?!”
她唇齿微张,满目不可置信。
赵徵看她一眼,没答。
泱泱没理会小皇孙那张湿漉漉、得意洋洋的脸,牵起爹爹的手呐呐说:“咱们走吧。”
今日的世子,不是昨日的世子,不会与她道歉了。
她还踢了那讨人厌的小孩儿一脚呢,得跑啦!
可她这副恹恹神色,落在旁侧几人眼中,便是被赵徵伤着了,很是难过就是了。
有人气焰愈发高涨,有人垂眉敛眸静默一旁。
赵徵确实不愿娶徐华缨。
她是太傅的孙女,他是陵王府世子。父王说,皇祖父器重太傅,他们两家结亲,来日荣登大宝便多几分成算。
可他不愿意,他不愿太傅去替他、替父王去争。
他入学宫几载,受太傅教诲。
君君臣臣,各有其道。
太傅为人臣,当以忠君为先。储君之位,是国事,亦是家事,皇祖父想要将这位置给谁,臣子可谏,却不可谋。
赵徵望着走远的两道背影,与腿边的弟弟道:“将脸擦干净,日后若再敢扯谎骗人,我会如实与皇祖父说的。”
“啊……”小皇孙顿时皱着脸,对上他沉着的眼眸,敢怒不敢言,委委屈屈的应:“是,我知错了。”
宴席盛大,歌舞升平,皇亲贵胄坐在下首,往后才是依着官制品阶的臣子。
皇子龙孙循着兄弟年岁先后为成禧帝贺寿,贺寿之物也尽是别样。
泱泱在一众皇孙中瞧见赵徵,瘪瘪嘴,脑袋一扭不瞧他。
皇孙们未送金银之物,皆是作了诗词贺寿。
方才讹人的小皇孙,磕磕巴巴的背了一首,神色瞧着很是骄傲了。
泱泱往嘴里塞了块小点心,心想:真堕祖父的太傅之名。
哄他祖父开心就好啦。
贺寿罢,便是开宴。
宴席过半,多是不拘,众臣相熟,端着酒盏各处说话吃酒,自是热闹。
泱泱吃罢桌上的一道奶酥,颇觉意犹未尽。
婶娘说的对!
宫中的点心好吃的!
忽的,一道粉色福蝶似的身影小跑来,将一碟子奶酥放在了她桌案上。
“嗯?”泱泱疑惑的仰着脸看她。
“我是陵王府的,闺名是商絮二字,”小郡主凑过来,屁股挤挤,与她同坐一席,“听母妃说,你便是我日后的嫂嫂,我的奶酥给你吃啊。”
泱泱看着桌上香喷喷的奶酥咽了咽口水,两只小手交握着没去碰那点心,扬起白生生的小脸,神色颇为认真说:“世子厌我……”
说着,她稍顿了顿,语气更甚坚定道:“我亦如是。”
赵商絮:“……啊?”
“我不会是你的嫂嫂。”
“啊……”
泱泱:“嗯!”坚定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