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叭~”泱泱趴在窗棂处,贴心道:“小姑姑慢走~”
后面站着的绿稚,心里却是不痛快,堂小姐那日便见了,又何必今日再来一遭,她们小姐聪慧,若是瞧出那嫌弃来……恶心谁呢!
小丫鬟拎着食盒进来,便见绿稚姐姐神色不虞,顿了顿,将那食盒放下便要退出去。
“我尝尝~”泱泱放下包压岁钱的红纸,爬下软榻踩着鞋过来。
小丫鬟伺候巾帕擦手,又擦一遍,才出去倒水。
米糕寻常,但上面点缀着红枣干,显得喜庆些。
泱泱吃了一块儿就没再吃,贴心道:“给爹爹留着。”
绿稚噗嗤笑了声。
瞧,她们小姐多好啊,便是不好吃,不爱吃,也委婉的很。
“小厨房在包浮元子,奴婢去给小姐煮几颗来。”绿稚道。
泱泱:“好!”
房中伺候的几个丫鬟,皆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
临近傍晚,徐鉴实穿戴整齐官袍,便出门去赴除夕宫宴了。
檐下灯火辉煌,将院子照得亮堂堂,一家子坐在暖阁里嗑着瓜子闲聊。
徐鉴礼与徐士钦谈论新读的文章,徐九涣领着几个半个孩子推牌九,泱泱握着小妹妹的手教其写字,宋喜在旁绣荷包,瞧得哭笑不得。
“你祖父若是瞧见,怕是得欣慰得老泪纵横。”徐九涣在牌桌上瞧热闹,哼笑道。
泱泱抬起脑袋说:“妹妹喜欢读书!”
小阿敏:“呀~”
正闹着,暖阁的棉帘子被丫鬟自外掀起,赵氏与徐榕惜进来了。
屋中的笑闹声静了一瞬,几双眼睛都落了去。
赵氏被这般瞧着,只当是这许多日没出来,他们在心里笑话她痴心妄想,顿时心里冒了火儿,冲着徐鉴礼发作道:“瞧我做甚?你们一家子吃团圆饭,我不必来?”
“你这说的什么话?”徐鉴礼不耐道。
只当着这许多小辈的面儿,也不好训斥什么,道:“来了便坐上两刻,等一会儿用饭。”
宋喜见状,扶着肚子起身,打圆场道:“二婶与榕惜妹妹来这儿坐吧。”
赵氏倒是也没落她面子,过去坐了。
她瞧着笸箩里宋喜绣了一半儿的荷包,嫌弃道:“这色暗沉沉的,你这眼光着实不好。”
宋喜神色一顿,道:“给二爷绣的,艳色倒是衬得他不够沉稳。”
那厢,徐士钦闻言回头道:“那料子是我挑的,二婶便是说,也该是说我。”
赵氏撇撇嘴,目光在屋里扫了圈,道:“我哪儿敢说你啊,赶明儿你升官,得入宫参加除夕宴,这屋里也就咱们几个不长进的吃团圆饭罢了。”
说罢,她又道:“你爹怕是将那宫宴都吃腻了,我跟你二叔还有弟弟妹妹们,却是连宫宴是什么样子都不曾瞧过呢。”
这话酸得倒牙,徐鉴礼对着几个小辈,臊的脸滚烫。
屋里玩闹的几个男娃也不敢出声,气氛安静得诡异。
“二婶想见识宫宴,简单啊,”徐九涣握着牌,头也不抬的道,“宫中总要选宫女的,二婶虽是年老色衰,但倒夜香的想来是不拘年岁,去试试呗。”
赵氏刚因他前半句话而飘起的心,顿时又在听得后半句时啪嗒摔了下来,她顿时恼道:“我怎么说也算是你长辈,你怎敢与我这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