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是在一处没人的庭院。
右边一堵墙,刚才她扒上去看过,外面是连绵无际、云雾密布的荒漠。和系统说的一样,墙外设有结界,她用树枝探过,根本伸不出去。
……
更像监狱了。
隔绝在海中的小岛什么的。
左方和后方各有几间房,房门落锁,锁已经生锈了。
里面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前方也是墙。
靠左有一条小道往外延去,远处隐约可见一条回廊,还有厢房厅屋。
观察过四周后,她敲定主意——
就躲在这个小院子里,等系统重连时空隧道。
这算是最安全,也最省事的办法了。
就跟末日来临一样,明知外面都是丧尸,她为什么要想不开往外闯。
好在她的背包也跟着一起穿过来了,因为常年在外跑,背包里吃的喝的都有,能暂且顶个三五天。
至于之后,还可以用系统给的保命符。
但这一连串的设想,中断于她打算撬开门锁的时候。
细铁丝刚探进锁孔,她就感觉后颈拂过一阵阴森森的冷气。
“胆子好大,”她听见一声低笑,随后是不带感情的揶揄,“从哪儿闯进来的贼?”
几乎是条件反射,她的指腹抵在铁丝尖上,往袖口里一推,同时扫了眼腕上的手表表盘。
表盘上映出一个年轻男人的脸。
乌发披散,狐狸眼、仰月唇。
他的模样漂亮,但和一朵亟待枯萎的海棠般,原本秾丽的胭脂色渐褪在森白的面容间。
不过池白榆并不关心这些。
她只在意一件事:这人没影子。
是鬼。
她的心一沉。
同时,身后的男鬼揪住了她的后衣领。
-
她被抓了。
一方幽暗的屋室内,将她捉来的男鬼懒懒散散地斜躺在一方矮榻上,用戏谑的眼神打量着她。
他活像是拿水墨泼成的,墨发垂落,漆黑的眼,身上披了件白惨惨的大袍,从大袖下露出的手也白到近如纸色。
在这单调的黑与白中,唯一抹亮色便是那淡绯的唇了。
她早些年常玩街头魔术,这类近景魔术需要她在行色匆匆的人群里挑出一两个肯停下看一场魔术,且疑心不重,不会追着一件事不放的观众。
因而观察对她来说,算得上是一门必修课。
不过观察眼前这鬼倒不用她耗费太多心神。
这人太过自信,没有就地解决了她,而是将她抓到这儿来,甚至连一根绳子都没给她捆上。
换句话说,他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一个傲慢又充满恶趣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