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池白榆缓慢而谨慎地把主动权一点点往自己身上带。
魔术不仅靠手法和技巧,更重要的是不落下风——无论说话还是行事的节奏。
“你看见那个箱子了吧。”她说。
“嗯。”恶鬼懒洋洋地应了声。
那箱子他检查过。
材质奇特,不似凡品。
“如果我是凡人,怎么可能把那箱子丢进来。”池白榆黯然垂眸,“因为我的妖力已经不足以支撑我来这儿了,所以他们才把我塞进那箱子里,丢了进来。”
那鬼又敲了敲面颊:“所以‘他们’是谁?”
“他们不让我告诉你。”
“为何?”
池白榆倏然抬眸。
确定那惨白的脸上带有些许疑色,她的神情间划过挣扎、痛苦,还有不算明显的为难。
等他不耐烦地“啧”了声后,她忽然冲上前,双手压在桌子上。
“虽然在虚妄境,但你没想过还有外人盯着此处么?”她问。
一句话说得含糊。
但足以让他脑补了。
思忖片刻,他反应过来:“是那群道人将你送了进来?”
让他自己提出这猜测,远比她抛出答案更有可信度。
池白榆没否认,也未点头,只说:“他们要我协助你。”
这话又不免引人脑补。
说好听些是协助,难听点儿就是监视。
果不其然,恶鬼自个儿就推出了来龙去脉。
“所以……那群道人是怕我与那些个妖勾结作乱?”他讽笑一声,“都多少年了,还虎视眈眈地盯着这儿。”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池白榆一声不吭。
但从他说的话来看,她的确没猜错。
那帮道人弄出诡宅后,并没有完全忽视这儿。
“为何与我说这些?”他问。
池白榆后退几步,坦诚道:“他们将我送来此处,却剥夺了我的大部分妖力。如果你不信我,或是起了疑心,我只会惨死在这儿。而且,我认为你比他们厉害得多。”
恶鬼却说:“若我是你,最要隐瞒的,便是妖力微弱这件事。”
池白榆神情冷静,并未应声。
“不过很可惜,三两句话说服不了我。我在你身上没探到半点儿妖气。”那鬼显然没什么好耐心,一下就丧失了与她周旋的兴致。
恰在这时,有人从门外走进。
他扫了眼门口。
“述和,来得正好。带她出去。”他懒洋洋往后一倚,笑看着她,“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