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赎罪。”他声音发颤道,“求大人赎罪!”
紧绷的心弦勉强松缓些许,池白榆看向?沈衔玉,问:“大人,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处置”二?字一处,登时跪倒一片,此起彼伏地唤着“大人赎罪”。
沈衔玉思索片刻,道:“你昔日求钱财,可也切莫叫这些金银蒙了眼。走罢,再无下回。”
老爷不住磕头,连声道谢。
“此外,”在他离开前,沈衔玉又道,“今日供上的东西?一并带走,我不喜荤腥之气?。”
得了这话?,那老爷再不敢耽搁,忙叫人把东西?全都撤了去。走得比来时还匆忙,恨不得脚下生风。
等他们全都走了,池白榆才勉强放下心。
她胡乱擦了下前额,就这么直接坐在地上。
差点吓死她了。
刚才那人举的棍子,离她的脑袋就差那么几寸。
险些叫她脑袋开花。
沈衔玉循着她的声音走来,低声关切:“有没有何处受伤?”
“没。”池白榆扯开有些发干的嗓子,忽道,“你演狐仙还挺像回事儿。”
沈衔玉轻笑了声:“不过说了两句话?罢了。”
述和也在她身?旁。
他没问,而是?仔细打量着她。确定没什么异样,他才收回视线,道:“妖力尚在?”
池白榆知道他说的是?刚才把玉佩变没的事。
她没解释那火光,只丢出玉佩,糊弄了句:“不在,就是?刚才光线暗,藏起来了——对了,那恶狐能给刚才那人托话?,为何自己不现身??”
方?才她最担心的就是?这遭。
要?是?真狐仙跑出来了,那还怎么演。
也是?见?他迟迟不出现,她才敢大着胆子往那人面前去。
述和道:“方?才托话?的,应该并非狐妖。或许是?藏在这梦境中的梦鬼,又或是?那道人,想来只是?为了逼出恶欲。”
池白榆了然:“所以一开始是?打算拿金银食物诱惑,见?没成功,才又弄出‘托话?’一说。”
述和颔首:“一旦吞噬了足够的恶欲,将我们一直困在这梦中,也并非难事。”
池白榆望了眼紧闭的庙门。
看来他说得不错。
说是?只要?在这儿待上三天,但其实远比想象的更难。
虽说有惊无险,夜里,三人还是?轮流守夜,省得遇上什么事,反应不及。
天快亮时,在庙门口?守夜的述和站起身?。刚往前走了步,踝骨处就传来阵剧痛。
他眉一拧,一踢。
一条漆黑小?蛇从中飞出,化作道黑影,径直落在恰好上前的沈衔玉怀里。
他看不见?,只觉得手臂被什么东西?压了下,下意识想拂开。
述和:“别?动。”
这提醒到底晚了步。
在沈衔玉抬手的瞬间,那条小?蛇审准他的胳膊,使劲一咬。
臂上袭来一阵尖锐的疼,他脸色微变,却没挥袖甩开,而是?直接掐准了那条蛇的七寸。
“蛇?”他问。
“嗯。”述和看了眼庙门,“从门外闯了进来。”
沈衔玉一手掐着蛇,另一手轻轻拨开它的嘴,摸了下尖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