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衔玉:“若此处是我和见越住过的狐狸庙,楼上应该有些书。”
“是有。”池白榆说,“昨天来?的时候我看见过,什么心经,什么秘法。”
说话?间,她忽然发现他的脸竟也?有些红,尾巴更是在不安地甩动。
“那道人虽在梦外,可也?为鬼物。”沈衔玉不疾不徐道,“那些书中有一本《驭鬼诀》,应当记载了强行召鬼的法子。”
驭鬼?
池白榆突然想起沈见越之前也?提到过驭鬼术,还说用血肉或真?息就能驭鬼。
之前她在伏雁柏身上也?试过一次,好像的确有点效果,但也?不算明显。
“好,我去?找。”她毫不犹豫,起身就往楼上去?。
听见她的脚步声离远,沈衔玉坐在那儿,看似平心静气,狐尾却在不安地甩动、发颤,仿佛急切地渴望着安抚。
耳朵也?是。
狐耳已经不知不觉地出现,同整副身躯一样,发着烫。
他清楚这些变化源于何处,但此时他更关心另一件事。
“述大?人。”他唤道。
“嗯。”述和的应答从不远处传来?。
沈衔玉的面容间带着淡笑,温声问:“方才那条蛇,似乎是飞至沈某的手臂上。蛇无双翼,不知是早已伏在门上,等?候着某近前,还是……被述大?人甩了过来??”
述和闭着眼?,勉强保持着声音的平稳:“若想问什么,何不直接开口。每日累得心神?俱疲,着实?不想再把气力耗在这些弯弯绕绕的话?上。”
沈衔玉沉默片刻,忽问:“那蛇咬了述大?人?”
“未曾。”述和想也?不想道。
“你的气息似乎不算平稳。”
“听错了。”
“某虽目不能视,听觉却比常人敏锐许多。”
“是么?这是要我费尽心神?想出些夸耀的话?说与你听?”
“沈某不过出于关切。”
述和懒得再听他说话?。
自池白榆上楼后,也?彻底带走?最?后一点凉意。那凉意消失不见,他一时仿若置身炉中,热得连喘息都变得艰难。
“述大?人。”沈衔玉语气温和,“若真?被那蛇咬了,已经过了这么久,寻常法子恐怕难以祛毒。眼?下?咬在手断手,咬在腿断腿为好。”
述和懒洋洋掀起眼?皮,睨他:“你当我是榆木脑袋?”
话?音刚落,他就听见楼上忽然传来?几阵丁零当啷的声响。
他起身,提步就往楼上去?。
沈衔玉也?站了起来?,不过因为眼?睛看不见,走?得到底慢些。
述和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看见池白榆蹲在床边,一手拿书,另一手按着个木盆。
那盆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撞出“嘭嘭”声响。
“发生何事?”他问。
“有蛇。”池白榆还有些惊魂未定,手下?按得死死的,半点儿不敢松动,“就在这盆里,力气大?得很。”
刚才她上楼找书,好不容易找着沈衔玉说的那本,还没翻开看两眼?,就从暗处袭来?一道黑影。
黑影动作迅疾,但也?看得出是条蛇。
她下?意识用书将其?拍飞,又拿起旁边的木盆扣住了。
“有没有被咬着,什么颜色?”述和上前,也?按住那盆。
“没咬着,是条指粗的黑蛇。”
述和拧眉,到底不放心,又让她离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