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瞧起来平静,心?底却并不好受。
被那条小蛇咬过的伤正在?缓慢恶化,以至于整条胳膊都有些发麻。
更?难忍的,是流窜在?体内的那股灼热。
像是往心?间放了一捧火,热烘烘地烧着。但并不叫人?暖和,只凭空烧出些难耐的痒意。
那痒落在?骨头里,碰不着,也平复不了。
狐尾不安地抖动两番,尤是尾巴尖儿,跟过了电似的乱颤。
理智饱受煎熬,但他保持着面?上?的平静,语气也温和:“述大人?虽在?雁柏身边做事,但还是少与他来往为好。尽学得些刻薄,恐怕难有造化。”
述和正欲回刺,身前忽然拢来一片畅快凉意——
许是等?得不耐烦,原本?侧抱在?怀里的人?突然腿一跨,与他面?对面?紧贴着了。
池白榆跨坐着,两条胳膊搂着他,半边脸埋在?他的肩颈处。
她这会儿还能分出心?神去想其他事:述和说得果真不错,梦境果真在?放纵人?的欲念。
一如昨晚看见那些珍馐时?,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饿。
又如眼?下,那股暖烘烘的热正不住往她心?里淌。
也是贴得近了,她才发觉他也置身欲壑中。
起伏难平。
跟坐在?炎炎夏日的假山石上?差不多,略微烫了些,又有些硌人?。
余光里,那条狐尾又凑了上?来,乖顺而亲切地贴在?她的腰侧。
她的视线一垂,须臾又抬起。跟坐在?石头上?调整位置一样,她慢慢吞吞地磨了下。
只不过刚有快意涌起,她便听得声闷哼,腿也被他牢牢按住。
述和:“别动。”
他的气息不算平稳,仅靠理智已难以平复。
忽地,那条贴在?身侧的狐尾也摇摇晃晃地凑上?前,盘在?她的腰身上?。
尾巴滚烫,尾尖儿又殷红灼目,如一簇火苗般搭在?她的腹前。那毛茸茸的尖儿扫着、拨着,在?她的腹上?划出一圈圈的痒意。
那尾尖儿似还想往上?探,池白榆虽然被绒毛刺得有些痒,却极大缓解了那点热意。她索性将整张脸埋在?了述和的肩上?,气息不匀道?:“你方才说的,不过……不过些许便无事。”
述和稍顿。
片刻,那按在?腿上?的手转而扶在?她身后,掌在?尾椎附近,又将她往身前带了两分,似乎在?纵容,甚而回应着她的磨蹭。
一点酸涩渐从后腰往上?涌,他喉结微滚,压抑住即将脱口的低喘,问她:“是。只不过忘了商量……些许,是何程度?”
“眼?下应该算是些许中的些许了吧。”池白榆忽抬起头,不确定道?,“或许还可以更?多一点。”
述和抬起另一手,托住她的后颈,或揉或捏着。
他问:“那要如何?”
不等?她应声,那赤红的尾尖儿已悄无声息地滑入衣摆,就在?挑开里衣的前一瞬,却被述和察觉。
他又抽出画卷,一下挑开它。
狐尾刚被拨开,便直直打下,这回径直劈向?他的左肩,在?半空划出猎猎声响。
力度之大,似要劈断他的整条胳膊。
但述和动作更?快,阁楼太矮,没法舒展身躯,他便抱池白榆往床榻滚去。
变化来得突然,池白榆的理智也恢复几分。
被他抱着在?床上?滚了圈后,她扶着一旁装画的大瓷瓶坐起身。
这会儿她已面?生薄汗,喘息不止,跟在?大热天里走过一遭差不多。
“别着了道?了我跟你说。”她清醒大半,头还发着热,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像在?提醒自?己似的。
述和瞥她,却觉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