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述和?抬手,视线落在指腹处。
捻着那点?清亮,他问:“梦里亏欠的东西,如今算是还回来了——可还要连本?带利地讨些?”
不?同于方才,他的声音已有些作?哑,听不?出是倦意所致,还是其他。
池白榆的气尚未喘匀,好一会儿才动身。她撑着他的腿,想转过来与他说话。
只是她刚和?他面对着面,余光就瞥见角落里的伏雁柏迟缓地睁开眸。!!
恰好与那略显涣散的视线相对,池白榆一下僵住。
醒了?!
伏雁柏在暗处望着她,好一会儿,眉微微蹙起,又?张开嘴,似想要说话。
池白榆看见,搭在述和?肩上的手不?由攥紧些许。
心?跳一时如擂鼓,她连呼吸都屏死了。
好在伏雁柏终究没?说出什么?,便头一沉,又?昏过去?了。
她这才勉强放心?。
不?管述和?口头上如何嫌弃他这老板,但从方才他将伏雁柏拉去?疗伤就看得?出,至少现?在他还愿意帮他。
由此可见,两人?的关系仍然不?错。
因而她的打算,以及跟述和的关系自然能瞒则瞒。
不?过经此一遭,她的心思也散了个七七八八,推开述和?便要整理裙袍。
“没?什么好讨的。”她应上他之前的话,“现?下就想休息。”
但述和忽按住她的手:“待会儿送你回去?,在此之前,先洗漱,也?好擦拭干净。”
池白榆:“……你不?累了吗?”
她看他眼皮子都快合上了,竟还在记挂这些事。
“有些,但也?不?能不?顾干净。”
“那我回去?擦洗也?是一样。”
“依你的速度,走回去?至少要一刻半钟——别动,就在这儿。榻上虽每日打理,却也?不?免沾些灰尘。”
他语气蔫蔫儿地说出这些话,池白榆竟也?觉得?有理,索性松开了攥着裙袍的手。
述和?先是用刚给她擦脸的那块帕子仔细擦干净自己的手,又?另取了一方干净布帕,对她说:“手。”
池白榆抬手。
紧接着,她就见识到了他的强迫症到了什么?地步。
从指腹到掌心?上的纹路,他一一擦洗过去?,每根手指擦洗的次数几乎差不?多,擦拭的范围和?力度也?都大差不?差。甚至是帕子翘起一角或出现?褶皱了,他也?得?捋平了,再继续擦洗。
偶尔这根手指擦得?用力了些,又?要折回去?在上根手指上补回来。
一只手擦下来,她已是等得?昏昏欲睡。
因而当他将裙角塞至她的手里时,她没?作?多想就攥住了。
随即,第三?块浸湿的布帕抵上了最后一处该擦洗的地方。
湿润,也?不?算冷——他应是换了温水。
池白榆眉心?一跳,瞬间清醒了。
她倏然看向他,却见他脸上瞧不?出什么?情绪,并心?无旁骛地擦拭起来。
不?过擦了几回,那平息下去?的欲念就又?被?唤醒些许。
她的腿往上稍抬了些,手也?攥紧了,抿着唇,没?让忽乱的气息漏出来。
她以为?自个儿掩饰得?不?错,不?想述和?手上的动作?逐渐慢下来,最终停住。
他稍叹一气:“可要先停下,待会儿再擦?”
“别问我,那是你的问题。”池白榆陷在那阵要起不?起的酥麻快意里,倒是十分坦然,“我说了回去?擦洗也?成,你非得?拉我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