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乌一走,洞穴里陷入死寂,火焰悄无声息地燃着?。
过了小半时辰,角落里的人像是逐渐解冻的河水,缓缓睁开眼。
***
书房。
最后?一条树枝从伏雁柏的面?颊抽离,他懒洋洋抬起眼帘。
片刻,视线逐渐聚焦。
里间?空无一人,外?面?偶尔传出一两声响动。
他活动了一下胳膊。
或是在这儿休息得太久,还有些僵硬。
但比之前的状态已经好上许多。
那死畜生,竟打着?让他魂飞魄散的主?意?。
他冷笑?出声,披着?那破碎不堪的白袍,信步往外?走去。
一出门,他便看见?了坐在桌前提笔写字的述和。
述和也早听见?声响,只不过懒得看他。
仅扫一眼,伏雁柏就看出他的不对劲——往常写字讲求字字工整的人,眼下却潦草随意?。
他道:“今日改了性。”
述和顿笔,瞥他。
经过两日的疗伤,伏雁柏已经差不多痊愈了。那些漆黑的伤洞消失不见?,乌发?披散,其下是一张白惨惨的昳丽面?容。
他收回视线道:“何事?”
他嘴上在问?他,心底却想着?另一事:伏雁柏在这儿疗了两天伤,池白榆也去帮裴月乌找了两天东西。
至今未归。
他去十号房间?看过,但他俩都不在里面?。又尝试着?搜寻气息,却不知为何,竟也查不到。
一时陷入走投无路的境地。
尚有一个法子——或是知道他在找谁,那道人说可以?帮忙卜卦。
被?他回拒了。
让那道人牵扯进此事里,未必是好事。
好在若是携带剜心刀的人出了问?题,他与伏雁柏皆能感知到。
眼下剜心刀完好无损,便代表着?她也平安无事。
且还在锁妖楼中。
他正想着?,就听见?伏雁柏问?:“那池白榆去了何处?”
笔下失稳,在纸页上划出歪斜的一道墨迹。
他抬眸,语气如常:“今日怎想着?打探她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