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话外,明显在怕他?俩。
“牢里?”裴月乌冷声道,“那不若将此处闹得天翻地覆,也省得你递信!”
知县又?是一惊,声音已抖得快听不出在说什么了:“你们在这儿,它们不……不会出来。”
裴月乌还想说什么,却被池白榆拉了下。
她压着声说:“那知县应该是被强行锁在了这儿,不如先去牢里等着,也免得把?这人吓晕。”
她看得出来,这知县极其惧怕外人,不过他?似乎能联系上那帮狼妖。
狼妖现在不愿出来,只能先让他?帮着搭把?手。
裴月乌已是双眉紧拧,眼见就?要发火。
但最终到底忍下,点了点头。
那知县叫了个衙役出来,领着他?俩去了牢房。
说是牢房,就?跟暂时的?住处差不多。打理得干净敞亮,比起其他?都快塌了的?旧屋好上许多。
那衙役显然也怕他?俩,哆嗦着引完路,又?将他?俩关进?牢房,给?房门上了锁后,便忙不迭跑了。
他?走后,池白榆观察起那锁。
倒是好撬,也不怕真被关在这儿。
她正打量着,余光忽瞥见斜对面?的?牢房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池白榆抬眸望去,对上一双幽绿的?双眸。
下一瞬,她听见阵轻笑?:“竟是你,怎的?沦落到了此处。这回不取孩儿眼,改拿惊堂木了?”
沧犽?
认出对面?牢房里的?人后,池白榆攥着两根栏杆,从栏杆缝隙间往外望。
“你又?怎么会在这儿?”她问?。
问?出这话后,她才发现他?竟受了伤。
而且伤得还挺严重,右颊上有好几条血口?,最渗人的?一条伤在左眼,从眉骨往下,一直到面?部中间。
身?上的?伤也不少,看不出有多少伤痕,但衣裳几乎被血浸透了。
他?伤得这般重,人看起来却仍旧松泛自在。
他?倚坐在墙边,一腿曲起,另一条腿伸得随意。
“在牢里,自然是被关起来了。”他?笑?了声,“总不至于在此处请客吃饭。”
“谁?”原本?在观察墙角的?裴月乌听见声音,突然站起,三两步走过来。他?蹙眉看着沧犽,毫不客气地问?,“你谁?”
“原来今日还多了个帮手。”或因伤痛,沧犽说话有些有气无力,却还有闲心打趣,“着急打探别人的?底细前,是否要先自报家门?”
裴月乌“嘁”了声,看见那双幽绿的?眼眸,他脸上的表情更为难看。
“狼妖?”他?问?。
“嗯。”沧犽阖眼,似是在小憩。片刻,他?才又?疲倦抬眸,这回看的?是池白榆,“你那伏大人倒是心系属下,千里迢迢赶过来闹这一场。想来他现下也不算好过,不知性命尚在,可有魂飞魄散的?趋势?”
“这又?跟那姓伏的?有何关系?”裴月乌躁恼问道。
池白榆却听明白了。
合着他?这身?伤都是跟伏雁柏打出来的??
“你俩为何要打,你不是帮他?找到东西了吗?”她问?。
当时听述和说起这事,她就?觉得奇怪。
再怎么着沧犽也帮着找到了“孩儿眼”,就?算不谢他?,也不至于动手吧。
但当时忙着去观测阴气,便没问?。
沧犽:“或许是不信我。认为我帮你找东西,是为骗取你的?信任,想问?我到底藏了什么心。”
他?这话说得坦然,却令池白榆沉默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