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达到最好的程度。
他想,或许与她现下的心境有关。
她的心境尚且平和、稳定?,魂魄便也?如?无波无澜的水一样。
要等那水翻涌起些波浪来,才是最好入口的时候。
但他还没找到合适的方法。
哪怕陷入近乎绝望的处境中,她的魂魄仍无变化?。
些许困难对她而言,似乎影响不了魂魄的状态。
这一点更令他心满意足,但又不免有些苦恼。
还要再?想想。
再?想想其他办法。
池白榆敏锐察觉到不对。
他的眼神明明没什么?变化?,可她竟然有种被凶兽盯准的错觉。
一点细微的恐惧窜上,令她从热意带来的昏沉中瞬间清醒。
在一阵砰砰作响的混乱动静里?,她似乎听见了很小的吞咽声。
就?在身旁。
不论是不是错觉,她都开始急于离开此处,便问:“好了吗?”
“很快,别急。”沧犽轻笑,话锋忽转,“虽然知?晓或是事出有因,心底也?不免有些酸意。”
池白榆看他:“什么??”
“我在裴兄之先认识小池大人,可大人对我似乎总有忌惮。恐有些……”沧犽顿了瞬,缓声送出几字,“不公道。”
“别多想。”池白榆义正辞严,“作为狱官,最忌讳的就?是厚此薄彼,哪有提防这个,靠近那?个的道理。”
她只差明说?了,都是妖囚,还分什么?高低。
“是么??”
“那?是当然。”池白榆道,“况且咱俩也?算意气相投,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费劲儿拖你去山洞了。”
都在这儿装好人,欺瞒彼此,可不就?是意气相投么??
沧犽:“此事还要多谢大人。”
话落,地面?的最后一点荧光消失不见——法阵已成。
外面?也?突然没了声响。
沧犽正要抬手推开地窖门,那?门竟从外面?打?开了。
光亮陡然涌入,刺得池白榆眯了下眼。
她眼睛都还没睁开,下意识以为外面?是裴月乌,正想问问他情况怎么?样,可刚挤出个“裴”字,就?因看清外面?的人而倏然住声。
她沉默片刻,转而道:“伏大人怎的有空来这儿?”
这人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裴月乌呢?
她越过他往他身后望了眼,但谁都没瞧见。
地窖外,伏雁柏一言不发地站在那?儿,阴冷的视线压下,在他二人间来回游移两番,再?才开口:“引来两个与你不相干的人私斗,自?己?躲在这坑里?,今日才得见你这阴险之辈。是不是还得答谢你一句,没忘记护着?我这属下?”
这话明显是冲着?沧犽去的,沧犽听了,不怒反笑:“谈不上私斗,不过切磋而已。想来他们是怕在此处待得太久,妖术生疏,才会起了这比试的心思。”
“强词夺理,待进?了惩戒室,又看你能说?出什么?话来。”伏雁柏冷笑,洞黑的眼望向池白榆,语气听不出好坏,“还要在底下待多久,难不成何处受了伤?”
池白榆却道:“我以为伏大人言而有信,没想到是个不守诺的。”
伏雁柏被这话刺了下,眉微微蹙起。
旁人或许听不懂,可他瞬间明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