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了手,向来温和的神?情中,多了些从未有过的情绪。
如此也好。
他默不作声地听着。
听见那脚步声渐行渐远,再是门合上的一阵轻响。
四周又陷入死寂,渐渐地,连呼吸声都变得万分明显-
池白榆合上门。
她猜得不错,这人果然在有意疏远她。
虽然不清楚缘由,可也不能为着这事影响了剜心?刀的用处。
她转身往外走,琢磨着该怎么办。
正想?着,她就看见述和从二楼走下?来。
后者也瞧见了她,疲累的神?情略有放松。
“来得正好。”他说,“来搭把手吧。”
“什么事?”她问。
述和微叹一气,道?:“供词仍旧不全。”
两三?天了,那三?人的供词竟还没对?上一点?。
最麻烦的是,每人每回都说得不一样。
这几日下?来,光是供词都写了五六本。
“那要?我帮什么忙?”池白榆想?了想?,“严刑逼供吗?”
述和走至她面前,抬手便抱住了她,懒洋洋躬了身,将下?巴搁在她的颈窝处,轻轻摩挲一阵。
“不用。”他道?,“只?需说说那日发?生的事。”
按流程,本来一开始就该让她也去。
不过他想?着那时她刚才白狼谷出来,难免疲累,便暂且搁置了。
被他抱进怀里,池白榆先是瞟一眼楼上。
她记得伏雁柏这会儿也在惩戒室。
确定楼口没人,她才问:“难不成要?按我说的定他们的罪?”
这要?是弄得不好,岂不得同时得罪三?个人。
“不必担心?。”述和说,“不过是惩罚的方?式不同,轻重并无多大区别。”
池白榆还在犹豫。
述和又道?:“已是别无他法了,不然只?能强行将记忆抽出来,以作判定。”!!
这要?是把记忆抽出来,那还得了!
不说别的,裴月乌的记忆里就没多少?能看的东西。
池白榆正要?一口答应,但又觉得未免莽撞。
要?是他说会抽取记忆她就答应,那不明摆着有鬼吗?
她思忖片刻,忽问:“是不是很麻烦?”
述和并未直言,只?说:“你若不愿,也无需走这一趟。”
“倒不是不愿,就是怕说错了话,被人找茬。”池白榆有意停顿片刻,像在犹豫似的,“那还是去吧,我就如实说,又不至于为了几句实话针对?我。况且……”
述和稍松开手,垂眸看她:“况且什么?”
“况且看你熬了这么几天都没说取出记忆的事,估计是挺麻烦,也不能叫你难做——走罢,早些说完了也好早休息。”
她反握住他的手,拉着他往楼上走。
刚走出一步,述和便又将她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