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见越应好,随后在那一竖旁边,画下更?为歪扭的一竖,堪比蚯蚓乱爬。
如此看着他试了两回,池白榆索性丢开戒尺,俯身从后面握住他的手。
“手别抖,再画一次。”她掌着他的手,缓慢在纸上动着。
她的气?息落在耳畔,沈见越微微屏住呼吸。
这回画出来的仍旧不像竹子,但比之前的几回好多了。
池白榆望着画纸,思忖着还可以从哪儿改进。
她久不出声,沈见越稍侧过脸。
“仙师,”他与她的距离已在咫尺间,但他偏恍若未觉似的,微垂下眼帘道,“
弟子是否有些?愚笨,不及其他同门,惹仙师厌嫌。”
他说话时?,吐息似有似无地落在她的左颊。
池白榆忽觉不对劲。
她怎么感觉梦里的沈见越和现实中?的总有些?出入。
怎么说,更?像刻板印象里的狐狸精了。
也在这时?,她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一种置身梦境的恍惚感。
昏黄的日光,影绰不分明的房间,听不着其他声响的安静,看起来存在边界、实则不知道有多大的空间,还有那双望着她的、总沉着淡淡郁气?、颜色清浅又漂亮的眼睛。
她陷在这不真切的恍惚中?,沈见越则反握住她的手,用指腹缓慢摩挲着。
“仙师为何?不出声,当真如此吗?”他微仰起颈,轻而?缓舔了下她的下颌,“您别厌嫌我。”
一点濡湿的温热气?落在下颌上,池白榆心想真是不得了,这和明目张胆地勾引她有什么区别。
不过她没能?想太久,因为他已经顺势往上,含吻住了她的唇瓣。
他似乎尚未习惯做这些?事,嘴唇还有些?抖。但很快他就适应过来,开始缓慢地吮舐,青涩而?温柔地勾缠起她的舌尖。
池白榆说不清眼下是何?滋味,好像是在梦中?的缘故,快意?变得混混沌沌的,身体的反应也顺从本?能?。
接吻对她而?言是舒适的,她便由着他将她抱坐在怀里,温和又密不可分地亲着、舔着她的唇。
而?这梦境显然?还在放纵人的欲念,没一会儿,她就在急促的喘息间开口:“你再学一学其他的吧。”
沈见越搂抱着她的腰身,正如他明显察觉到自己?的变化般,也敏锐感觉到了她的变化——她在缓慢地磨,似乎想借此缓解某种隐秘的欲念。
这细微的动作使他的脊背绷紧了些?,额上都渐生出薄汗。
可他对此一无所知,只?能?虚心求教:“仙师,弟子该如何??”
“不知道。”池白榆微微眯起眼,无意?识地开口,“手也好,口舌也好,我不知道。”
沈见越还真思忖起来。
他方才碰过旁人的画卷,手上自然?不大干净。他又尝试着使用术法?,可或许是因为在梦中?,竟然?连术法?该怎么用都忘了。
于是他选择了另一样。
他将她抱坐在椅子上,又倚跪在她面前,一手掌着她的膝弯,抬眸。
“仙师,”他唤道,语气?亲昵到好似将这称呼在唇齿间磨过一般,“您为仙师,合该教导弟子这些?。仙师的东西,也都该交给弟子,由弟子吃了去?。”
池白榆不知道他从哪儿琢磨出来的歪理。
可她看得见他的眼睛。
从旁人看来,很容易从那双眼眸中?瞧出倾慕,像是将她视作值得信任的师长。而?一旦望得久了,竟又从中?辨出两分不易显的痴态。
当她想细细分辨时?,他已经亲了上来。
池白榆下意?识靠在椅背上,手攥在椅子边沿。
他像之前一样含吻住,慢而?用心地吮舐。没一会儿,他就将刚学会的东西搬了出来,探出柔韧的舌来勾缠摩挲着。
池白榆微仰起颈换气?,或是仗着这学堂里已经没了人,也不曾压抑过呼吸。但很快,她就借着余光瞥见一点身影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