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琞微微点头,随后拿过册子,开始翻看了起来。
林大福瞅了瞅,犹豫了一下,小声的开口,“萧公子……今日丰裕城那边说有人在查林家的店铺,好像是跟陶源直失踪有关。”
萧琞微微顿了顿手,抬眼看向林大福,语调平淡的开口,“无碍,他们是从浙州陶明德之死,联想到了林家,让他们去查,他们查不到什么的。”
林大福心头松了口气,恭敬躬身拱手,小声开口,“多谢萧公子,此事我未曾禀报公子。”
“你不必禀报,大人那边我会告知的。”萧琞说着,慢慢的执笔写了起来。
林大福再次躬身拱手,倒退着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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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退离开的林大福,一转入小厨房,就被林澜急急的拉到厨房外头,影甲正在厨房台阶上洗鱼,见林澜急急的拉着林大福过来,微微抬眼看了下。
“阿福,我跟你说……”林澜低声将今日上午的暗谷之行,一一的平铺直叙的讲来。
听完了,林大福面色平静的点头,“我知道了,没事。”
林澜挠头,看着林大福,“阿福,真的没事吗?”
“早上,公子的头发是你束的吗?”林大福突兀的问着。
林澜一愣,傻乎乎的摇头,“没有,平常都是你为公子束发,或者公子自己束发的啊。”
“今日,是萧公子为公子束发的。”林大福心头叹气,看着林澜傻气的模样,他都说得这么明显了,林澜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算了!总之现在没事!公子他,不懂!不明白!”林大福叹气,放弃了为林澜解说的想法,算了,对这些情窍不开的,说再多都没有用!
林澜点头,“那就好。”说完,林澜就直接转身走了。
林大福长长叹了口气,在影甲身边坐下,看着影甲,微笑,“你听得懂,对吧?”
影甲,“……”
“一般世家大户家的公子束发,幼时,是奶嬷嬷,或者亲眷,弱冠后要么就是侍从,比如说我,要么就是自己束发。对吧?”林大福看着影甲沉默不说话的样子,继续微笑说着。
影甲,“……”
“萧公子既不是公子的亲眷,也不是公子的侍从,可今早,他为公子束发了。”林大福继续微笑,笑容十分和煦,“萧公子真是待我家公子极!好!啊!”
——所以,站在公子背后,俯身写字什么的!
算!什!么!
影甲默默端来身侧的茶,双手递给林大福,“喝点茶,解解渴!”
林大福接过,一口干了!又继续对着影甲微笑,“我家公子对世俗常理不太知晓,对这些都不懂。真是可惜了啊。”
影甲轻咳一声,那倒也是,于是对着林大福憨憨一笑,“大人对我家主子真的不错。”说完,继续洗鱼,算了,晚上还是做酸菜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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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琞此时就坐在回廊下,手中执笔,圆桌上是摊开的册子,明明手中执笔,却是未曾下笔,隔着一张圆桌,深黑色的眼眸泛着红色,幽深暗沉,静静的凝视着躺椅上沉沉睡去的林三春。
直至躺椅上的人动了动,萧琞才似乎猛然回过神来,低头看着册子,有点墨迹已经晕染开来了,萧琞不动神色的慢慢的就着墨迹写了起来。
“萧琞……”躺椅上的林三春打了一个呵欠,坐起身,看向萧琞,“要用晚膳了吗?”
萧琞递过去一杯温水,一边温声开口,“还有一个时辰才用晚膳,大人,可是肚子饿了?”
“不饿,就是有点睡懵了。”说完,林三春懒懒的又躺了回去,晃着躺椅,“你都看完册子了?”
“看了几本,大人,那份处置章程的,我已经批阅了,大人看看。”萧琞说着,将手里的册子递给林三春。
林三春接过,翻看了起来,这一看,就半个时辰了,时不时的和萧琞讨论了几句。待翻到特别条例的时候,林三春愣了一下,抬头看向萧琞,“特别条例?”
“是我增加的,大人,你看看是不是需要修改一下?”
“不是……这个,擅自离开幽山,就是背叛?背叛幽山的,处以极刑?”林三春眨眼,疑惑不已。
——这个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啊。
“是的,大人。”
林三春看向萧琞,疑惑开口,“这个是不是有点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