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顺很快便想起了这么一号人,他摇着头笑了笑,却是自嘲,因?为他此前曾有?机会杀了此人,可他偏偏错过了。
“原来是两度抵御胡人,差点灭了越国的姚大人啊!”
他是听过此人的,也知道此人回乡丁忧的。
他手下曾有?人劝他说要?防一防此人。
可他当时?没往心上放。
觉得不就是个纸上谈兵的书生嘛!全赖边关秦将?军赵将?军和孔将?军勇武,以一敌百,姚瑜才得以跟在他们身后才能混些许军功。
他不认为一个书生有?什?么本事。
很多人跟他说,这人虽然低调,但是却是个危险人物,应当提防一二……可他当时?手握重兵,极度自信,吩咐了手下几句,便丝毫没把此人再往心上放了。
哪知这人竟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
短短几天,更是颠覆了他的瑶山关!
如今回想起这几天的种?种?,自己如何一步步被对方牵引着走到如今这一步的,这哪里?是那些酸腐书生会有?的手段?
曾顺苦笑。
终是他看走眼了!
姚瑜见他不开口,以为他不情愿,继续劝道:“将?军须知,如今光姚某手下就有?六万人,若有?秦将?军所率东南将?士相助,与京中林尽林大人手中的京军里?应外合,皇后一党焉有?胜算?
不如识趣些,修书一封,免动干戈,劝降绵塘关守军,免得令妹一家枉送性命。”
曾顺闻言苦笑。
事情似乎真如姚瑜所说一般了。
“好,就如姚大人所言,还望姚大人不要?食言。”
自己是必死无疑了,若是有?可能,他还是希望妹妹一家能保存下来,也算留一点曾家的骨血吧。
……
两天之?后,姚瑜经绵塘关,带着六万守军,往京城疾行而去。
与此同时?,久等不来瑶山关守军的刘氏一族终于坐不住了。
他们似乎也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皇帝不断清扫刘氏的爪牙,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刘文武本想再等等瑶山关守军,可左右没等来,却先一步被手下那群怕死的乌合之?众,逼迫着动手了。
“如今京军名?义上在林尽手上,可以各家在军中的根基,调动一半京军是不成问题的。
然而林尽手腕强硬,现在虽不能彻底掌控京军,可若是再等下去就不一定了啊!
届时?,我们想翻身都难了。
丞相,如今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不可再犹豫了!”
刘文武不是个莽撞之?人,他很少做冒险之?事。若无必胜的把握,他是不愿意主动掀翻桌子的。他想等曾顺几人的消息,只要?瑶山关守军一到,他便再无顾忌。
可是曾顺左等右等等不来。
刘氏党羽众多,里?面的酒囊饭袋也多,尾大不掉,这些人一见皇帝有?对他们动手的意思,便先自乱了阵脚。
他们安逸惯了,遇到这种?情况便开始昏招频出,威逼利诱,杀人灭口,想尽一切办法将?自己从中摘除。可是失智之?下做多错多,他们留下的把柄反而更多了……而这些都被算在了刘家与皇后的头上。
刘文武反受掣肘了。
“丞相,若再不动手,恐怕要?按不住手下之?人了。
这些都是咱们的根基啊!如今军权丢了一半,若这些人再丢了,咱们可就什?么都没了。”
刘文武怒极,蠢货,一群蠢货!
这种?时?候不安分?守己一点,还敢自作?聪明?,皇帝正愁抓不到把柄,如今到好,自己送上门了。
这不是找死嘛?
可让他真弃这群人于不顾,他又?做不到。正如此人所说,这些人是他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