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虚实不定蝶梦庄周
妈妈这么说,华姐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讪笑了两声,然后赶忙说明后两天的安排可以延后。
我们正说着,摄影棚外面突然一阵喧哗。
过了一会儿,小k过来告诉我:“有个私生粉不知道怎么打听到你的行程,在外面闹着要见你,不过已经被我打发走了。”
这是常事,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华姐给我空出两天,让我专心的陪伴爸妈。他们晚上住在附近的酒店,白天就在我这里,妈妈会去附近的菜市场买菜,和老爹一起给我捣鼓各种吃食。
看着他们在厨房忙碌,为了炒菜放橄榄油还是菜籽油而争吵,我空洞的心被投入一丝温暖。
没有人知道我晚上有多撕心裂肺,百度上张良的资料已经被我看烂了,每一夜的思念几乎把我折磨得要死掉。
我想他,真的好想他。
这样的日子实在太过煎熬,我不断的催眠自己,把那些事情就当是一场梦,梦醒之后,就该全部忘掉。
人要顺应环境,顺应时势,不应自我折磨。我一遍一遍的跟自己这么说,希望自己可以做到。
如此过了半年,我拍了二十五个广告,一部短片之后,觉得自己的心仿佛已经淡下去了,心痛稍缓。
觉得我状态越来越好,华姐提出要办一个粉丝见面会。
我的粉丝比起那些当红花旦来说,并不算多,但他们对我的喜欢和信赖,并不输任何大腕的粉丝。
想到病房外的那些花,我也欣然答应。
粉丝见面会举办时,我正在台上合影,忽然有一个声音从人群后方穿出来:“赵怀瑾!”
我有一瞬间的恍惚,四周看去,都是一张张笑脸,我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但依然是白了脸。
一个粉丝问我怎么了,我摇头一笑,主动拿过她的手机与她自拍。
“赵怀瑾!赵姮!”那个声音又传过来,我再也站不住,拨开重重人群去找这个声音。
在人群之外,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气喘吁吁的看着我,他脚上的白鞋被踩了无数脚印,显然是没挤进来。
我簌簌发抖的看着他,他叫我:“阿姮。”
震惊、骇然和感动同时充斥胸腔,这一刻我确信,那四十三年,并不是梦!原来,那不是我的臆想!
所有的人都看过来,眼前这个男人露出一个笑脸:“能不能跟我合照一张?”
原来也是粉丝!大家的意外尽数消散。
合照时,我立即小声报了一个地址,男人重重在我肩上捏了一下。
彻底没了心情在这里笑,心不在焉的结束了见面会,我开车往家里奔去。
在小区楼下,我见到了他,连声音都有些颤抖:“阿罗?还是叫你刘祯?”
“甘罗死在两千年前,我是刘桢。”他咧嘴一笑,眼镜被肌肉往上一挤,看上去有些滑稽。
刘桢伸开胳膊,说:“欢迎回家!”
这句话的意思,只有我们两个能明白。
我扑上去,紧紧拥抱他。
到了家里,满地的酒瓶和插满烟蒂的烟灰缸,让刘桢有些意外:“原来女明星的家是这样子的。”
我看他笑得轻松,有些怅然:“看起来,你已经完全回归现代生活了,你比我强。”
拉开窗帘,阳光照在我们身上,有种说不上来的奇妙感。我和刘桢对视了一会儿,双双苦笑起来。
两千年前他们如此相对,两千年后再次如此相对,这是多么渺小的几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