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院子歇息了不过半个时辰,徐鉴实派来催促的小厮便站在了门前。
“大小姐,该走了。”绿稚道。
小泱泱吃着甜瓜醒神儿,“不急~等等爹爹~”
话音刚落,正房门被人自内打开,一张满含怨气的脸露了出来。
小泱泱咧嘴笑,欢喜招手道:“爹爹走呀~去读书啦~”
徐九涣:。
学生来得比先生还晚,徐鉴实掀起眼皮瞧了眼,倒是没挑他们的理儿。
徐九涣不发一言的坐在了摆在旁边的桌椅前,怨气冲冠的瞥向自家老头儿。
徐鉴实没看他,瞧着泱泱坐好,才翻开书卷。
还是上午时讲授的庄子二则。
徐九涣惫懒的耷拉着脑袋,听了几句,眉头稍皱起,再听几句,脑袋抬起了。
“庄惠二人在哪儿同游?”他问。
徐鉴实扫他一眼,“凤阳濠梁。”
徐九涣捏拳,“那你怎不提及?”
“此非要紧。”徐鉴实道,“泱泱年幼,知其道理便可。”
徐九涣:!
他不服!!!
“……我幼时你可不是这般说的!”
徐鉴实唇角动了动,看向泱泱,解释道:“濠梁,是名曰濠水的桥上,庄子惠子二人,便是站在这濠水桥上看鱼。”
“濠水在凤阳?”泱泱问。
徐鉴实颔首,“庄子就说,回到这问之初,你问我如何知晓鱼之乐,便是知晓我知道,如今告诉你,我是在濠水桥上知道的。”
“‘汝安知鱼乐’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问我,我知之濠上也……”
徐鉴实欣慰颔首,瞧向长子,道:“你也读一遍。”
徐九涣:……
哦。
他与那竹叶纹窗棂前的雪千岁,同是盆栽。
“爹爹读~我不笑话你~”泱泱贴心道。
呵呵。
徐九涣不看桌案书卷,瞧着她白生生的小肉脸,存了心的欺负小孩儿,将那庄子二则从头背到尾。
小泱泱眼睛都亮了!
“喔~厉害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