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觉奇怪,熟稔地从包里取出枚细长?弯钩,正?要从门缝探进,就觉一阵失重感袭上——
伏雁柏从身?后拎住了她的?后衣领,轻往上一跃,翻过围墙。
她尚未反应过来,就已稳稳落地。
伏雁柏松开她,似在笑:“不是鸟妖么?我还?以为你能凭空长?出对翅膀来。”
池白榆懒得?理他,只盯着袖子?。
刚才他带她进来时,淋着了几滴雨。墨色的?雨滴下,隔着衣袖,她感觉到了一点温热。
这雨竟是热的?,不算烫。
她用指腹沾了点,捻了下。
没有一般的?雨水那么清透顺滑,反而有点黏。捻了两下,就有些摩挲不动?了。
她正?要闻闻看,却担心这东西有毒,便往伏雁柏脸前一递。
“你闻——”她说,“这雨竟是香的?。”
她陡然伸过手,伏雁柏下意识嗅闻两番,却什么都没闻见?。
对上她带有一丝期待的?眼神,他忽然反应过来,眼睛微眯:“耍我?”
“伏大人别将人心想得?太坏,我真闻见?了一股淡淡香气——伏大人没闻见??”
“没气味的?东西,你从何处嗅出香味?”
“没气味吗?”池白榆迟疑片刻,又抬手,“那伏大人要不要尝一下?”
伏雁柏冷笑:“将人当狗耍也得?适可而止。”
池白榆只得?收回手。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指腹的?墨雨已经有些凝固了,黏腻,很难擦掉。
她说:“你瞧天——在下雨,但又没云。我以前看过些书,上面说这类‘无云之雨’也叫‘天泣’。有些人会看风雨来占卜吉凶,要是打仗时遇见?这种情况,十有八九会大败——说白了就不是什么好?兆头——不过也还?有种说法。”
她有条不紊地解释着,很容易吸引人的?注意力。伏雁柏在不知不觉间被带了进去,他道:“有人在上头洒水?”
池白榆:“……”
好?无聊的?冷笑话。
“什么地方落的?雨没云?”说着,她看了眼不远处的?廊道。
伏雁柏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看见?墨雨打在人字形的?屋顶上,再沿着瓦缝滑落,形成一片片雨帘。
他反应过来:“屋檐。”
若将屋檐看作天,从上面滴落的?雨就也是“无云之雨”了。
“对了,就是屋檐水——不过暂时还?看不出来这雨和?出口的?关?联。”池白榆转身?往台阶上走,“还?是先去刚来的?地方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
伏雁柏走在她身?旁,瞥她:“我以为你会想办法联系沈见?越,毕竟他可没打算杀你。”
池白榆:“……”
是她不想吗?
考虑到沈见?越有可能看见?或听见?画中?画的?景象,她还?不忘稳一把人设:“收钱办事罢了,不作其他奢望。”
伏雁柏双眉微蹙。
什么钱?
但他还?没问,就忽地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闷响。
声响不大,穿过淅沥沥的?雨声从不远处传来。
池白榆也听见?了这声音。
她顿了步,看向右旁的?一个小土屋。
现在他俩是在一个小后院里,土屋外墙堆放了不少柴木,概是怕雨淋湿,上面还?盖了层布。
而声响就是从土屋里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