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白榆点头,不着痕迹地将匕首推进了袖袋。
第079章第79章
洞中?光线昏暗,裴月乌捏住她的耳朵,指腹从上至下,慢慢揉捻着。
淡红色的妖气附着在她的耳上,如一豆温暖的火苗,驱散着那点炙烤出的痒意?。
他的动作很轻,捏揉出的声响却大,接连不断地往耳道里钻。
池白榆半眯着眼,被那阵接连不断的摩挲声响催生出困意?。
没一会儿?,那点痒就散得干净,余留下暖烘烘的热。
裴月乌问她:“还有哪儿?不舒服?”
池白榆本想就此了事,也好趁着天黑扎他两下,但旋即又记起他那强到离谱的警惕心。
要是?急于下刀,反而有可?能被他察觉。
干脆先想办法?消除他的戒心。
思及此,她问:“若是?腰酸背痛,也能治吗?”
“何处?”
“这儿?。”池白榆指了下左肩。
裴月乌抬手?搭上她的肩,指腹压在肩后方。
“这儿??”他问。
“还要往上些?。”池白榆拉着他的手?,往上移了些?许。
裴月乌其实不大习惯做这些?事。
比起给人止什么痛疗什么伤,他更惯于动刀。
拆骨头他会,却从没想过怎么把骨头拼起来。
但眼下他竟被迫坐在这黑沉沉又阴森森的洞穴里,给人疗起了伤。
他竭力控制着力度——他瞧得出来,她的骨头太脆,几乎不消刀砍,用手?就能轻易捏断。
因而只能将劲儿?往轻了使。
看见她的处境,他不免想起外面的那帮道人,那些?人似乎总爱论?些?道理,说什么作善降祥,依着他们的话行事定然能成仙成圣。
但等他真把他们那位老?祖宗的脑袋砍下来时,又有另一帮道人跳出来,吹胡子瞪眼地骂他恶人天不容。
等到被送进此处了,他才后知后觉地想明白,人说什么话时,常常都只想着自?己。对自?己好便是?善,不好就是?行恶了。
他觉得是?时候跟她论?论?这想了许久的道理,毕竟那伏雁柏或也是?想着自?己,才调遣她出来做些?乱七八糟又危险的杂事。
仅行了伏雁柏的方便,对她却无多少好处。
又何必为此费心费力?
他在心里想了一遭,便粗略与她说了这话。
池白榆听完,神色不明地盯着他。
他这又是?从哪儿?琢磨出来的鸡汤?
但她从中?觑见了一点机会,认真看着他:“你人真好,以前还没人与我说过这些?。”
裴月乌板着张脸,看着脸色臭,耳根却在发烫。
他道:“随口一言罢了,听不听在你,怎又扯到人好上去了。”
他人好?
那些?道人送他进来时,可?是?个个指着他骂其心可?诛。
反倒之前求他帮忙的人,却都不露面了。
“我又不是?胡说。”池白榆垂眸,“不过这样也不对,毕竟我如今是?在伏大人手?下做事,还得听他的。”
“你!”裴月乌蹙眉看她,“方才与你说的话,都是?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