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看到的却是勃勃生机!
范显微微点头,低声开口,带着几分感慨,“冯文书啊,如此,我们就更要做好大人交代我们的事了,务必要将这荆棘镇管理得更好。”
冯典一脸严肃的点头,转身朝范显拱手,“还请范老多多指点。”
范显笑呵呵的摆手,“客气了,客气了,来,我们去和几位老人家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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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监所里。
林三春坐在书案后头翻着淮南救灾的奏报,一边对坐在回廊下泡茶的萧琞疑惑开口问道,“淮河血流成河三天了,怎么明家一点动静都没有?”
“因为那是明正峰的义军。”萧琞慢慢的煮水倒茶,一边语调温和的问着,“救灾可是已经结束了?”
“淮河都那样了,我让林金财他们看情况,提前离开,不过魏老夫人不肯离开淮南,她又回观音寺去了,我便让林金财干脆在观音寺搞了一个常驻救济点,也好就近照顾老夫人。”林三春一边翻着手里的册子,翻着翻着,咦了一声,抬眼对已经端茶过来的萧琞笑道,“真有意思!”
“嗯?大人发现了什么?”
“老夫人回了观音寺,之前那些装聋作哑的世家夫人们倒是个个跑去观音寺捐钱捐物了,她们还想拜见老夫人,但被老夫人拒绝了。”林三春笑道,接过萧琞的茶,“她们之前在淮南那么多年,都装作不知道老夫人在观音寺,老夫人出来救灾,一家一家的登门拜访,她们不是装作不认识,就是不肯开门,如今可有趣了,居然一个个争相跑去捐钱救灾了!还想着去拜见老夫人……”
萧琞眉眼淡淡的笑意,“大人认为这是为何?”
林三春托腮,看着萧琞,“还能是为何?淮河都那样了,林金财说那淮河的血腥味都臭死了,如今没人敢走淮河了!”
萧琞微微点头,微微俯身,“大人还说漏了一点。”
林三春疑惑,“还有什么?”
“是大人曾经说过的——民心。”萧琞语调缓慢低沉的说着。
林三春先是一愣,随即笑道,“萧琞,你的意思是我们救灾得了民心?怎么可能嘛?只是救灾而已,没有那么厉害啦。”
萧琞只是静静的看着林三春。
林三春说完,也不在意,继续抽出折子,抄写起来,一边转开话题说着,“对了,晚上就是第一次闲谈辩论会了,你出的题目,沈平之他们说很难哎。”
萧琞将林三春喝完的茶杯端起,一边说着,“还好,晚上大人要去看吗?”
“当然要去看,我还想给获胜者发大红包!”
萧琞点头应下,随后走回前堂回廊下,一边煮水,一边翻开已经批阅放到一边的小册子,小册子上写着:淮南镇州,滁州,乌镇一带,百姓自发组织救灾,有富商大户开仓赈济,另有小红花之名开始流传,有民妇绣小红花以做供奉,亦有百姓塑老夫人神像日夜祷祝……
——“萧琞,倒了一个龙神像,但很快会再塑造一个神像,神像是什么都好,对那些苦苦挣扎的人来说,你拉他们一把,你就是神,但,对神来说,他可能就是随手这么一拉,神才不会在意你记不记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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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淮州,观音寺
林金财蹲在大雄宝殿的台阶上,看着中庭广场上的两行队伍,一行是衣着得体的管事或者嬷嬷,一行是衣着破旧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在这两行队伍的一旁,还有几名黑衣盔甲卫士,神色冷峻的盯着,维持秩序。
“……林家大善啊。”苍老的声音低声响起。
林金财仰头看去,忙起身,双手合十做礼,“大师过奖了。”
面容苍老的僧人笑了笑,抬手示意林金财坐下,自己也随意的坐在台阶上。看着下头的捐赠和布施同时进行,一边轻叹,一边低声喃喃说着,“林家的那位小公子,我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大师见过我家公子?”林金财疑惑,他记得他们家公子可是从未到过淮南的!
“见过,几年前,在东柳县的时候,我去那里拜访一位故人,恰好看见当地的县令正在忙着瘟疫救灾的事,那位县令年龄不大,但却是行事颇有章法,最重要的是,他愿意与当地的百姓们一起共存亡,那时候的瘟疫很厉害,十人八死,当时上头派来的官,要封了县城,要将得瘟疫者一起烧死!他不肯,与那位官员约定了十五天为期,这十五天里,县城可封,但不能烧了那些得了瘟疫的人,而他这十五天里,就在被封的县城里,与当时自愿留下的大夫们一起救治那些病人……”
林金财听着,叹了口气,他们家公子就是这样的人!太任性了!当时听闻浙州的老爷夫人和两位大公子都差点就直奔东柳县去抓他们家公子了。唉。
“……可以的话,我还是想拜见林家的这位小公子,听闻小公子已经不在东柳县了。他现在在何处?”老僧人和蔼问道。
“我家公子……额,现在在幽山做司监官。”林金财小小声的说着。
老僧人一怔,随即神色有些恍惚,喃喃自语,“幽山?”
第99章牢头的进阶日常11
此时的幽山中。
天色甚好,可是四月的天空渐渐的有了初夏的热度,也是,快五月了嘛。
林三春慢悠悠的走在幽山小路上,呀,真好啊,这里到处都是大树,凉意阵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