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鬼喜欢吸食阳气,但又会被阳气灼伤。
她想,或许像是吃板栗,需要经过类似于“剥壳”的处理方式后,才能安全吸食阳气。
否则阳气就会跟板栗壳上的刺一样,对恶妖凶鬼造成伤害。
又或许是掺入香灰的阳气被那道人施了什么术法,因而多了份攻击性。
但空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故而她打算研究下阳气对这一类邪佞之气的攻击性。
可她现在根本捉不住任何一缕鬼气,该怎么办?
正看时,她忽想到什么。
如果没法捉出一缕,那干脆对整体下手算了。
不过动手前,她还是问了句:“速度可以放慢些吗?”
伏雁柏微微挑起眉。
那漆黑的眼珠子稍动,他手上的鬼气就以更为迅疾的速度旋转起来。
这下根本看不出一丝一缕的鬼气了,粗略瞧着跟颗静止悬浮在半空的球一样。
“……”
好,这样弄是吧。
池白榆垂下手,提醒:“我问过你了的啊。”
借着袖子的遮掩,她倾倒出那一小点香灰,又用拇指指腹均匀涂抹在了掌心。
很少,因而仅是薄薄一层。哪怕是灰色,也看不出来。
伏雁柏从这短暂的停顿中察觉到异样。
这两天里,他对这个无荒派来的“细作”已有了一二了解。
此人远没有看起来那般无害。
从她身上的确感受不到丝毫妖气。
可她在其他方面要棘手得多。
意识到不对劲,他开始敛回妖气:“到时辰了,妖气你已看——呃嗯……”
一句话住声于陡来的闷哼。
他倏然盯向那搭在妖气上的手。
方才他还没来得及把妖气收回去,她就突然抬手,一把握住了整团妖气。
与此同时,一股剧烈的灼痛经由妖气,迅速席卷他的全身。
仿佛有一团灼热的火球在体内横冲直撞,要烧烬他的骸骨,烧毁他的魂魄。
若非他此时坐在椅上,恐怕已像上回那样半跪在地。
他莫名想起述和以前揶揄他的话:“要是真觉得整日没事做,不若随鬼差去一趟阴曹地府,走回刀山下回火海,就知无聊的乐趣了。”
眼下看来,流窜在体内的剧痛竟与刀山火海的折磨差不了多少。
这疼痛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他失去了片刻清醒。